矮个先生故作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嗓子似是在众人耳边轻声低语,“那常胜山一战,吴可道只是小菜,正餐还有一位狂徒,就连那狂徒的名讳也终于传了出来,金狂贾铜板。”
“居然还有狂徒参与其中?这事儿可是不小。”众人闻言咂舌,议论纷纷。
“啪!”矮个先生又是猛敲惊堂木,“诸位以为,这事情这样就算完了?”他举起双手比划,“吴可道,贾铜板,血煞影子,皆是掩饰!其后,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竖起了耳朵,唯恐错过了任何一字。
“他们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矮个先生瞪大了眼睛,“燕王之子,王储武毅!”
“哗!!!”酒楼哗然一片。
“王储在北境走失之事,居然是真的?”
“还有人胆敢对王储动手,天呐那些人究竟会是谁?”
“要是王储被抓走了,那燕国是不是又要乱了?不会又要来一次七国大战吧!这才刚刚停歇了几年?”
“诸位!诸位!”矮个先生拍打惊堂木,挥舞着手掌,将厅中嘈杂压下,“莫要惊慌,听在下一言。”
音浪稍小了些,那矮个先生才继续说道:“诸位莫要惊慌,那狂徒已被赶走,吴可道也已伏诛,现在王储已交付许道长手上,不日便将回到王都昌隆,那时便万事大吉咯!”
厅中全是呼气声响。
“若是由许道长出手,那便万无一失哩!”
“还有姜杉从旁协助,想必没有过不得的坎。我们倒是杞人忧天了,哈哈哈……”
便在这一片叫好声中,突然传出一声呼喊,喊声之中尽是不满,“我说矮个子!你这故事这么着就算说完了?”
大厅之中气氛为之一凝,众人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大厅角落处坐有六人,四个大人再加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被拦在他们身后,看不真切,剩下四个大人看起来便不像一路人。
一个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想必便是方才发声那位。他要将挂着一柄直刀,不似刀客,满身草莽之气。
另外一位长发男子脖上挂着佛珠,脚边放着一巨大铁匣。那人正满脸歉意地向四周额首,一边抓紧了草莽汉子的衣袖。
剩下两个更是有趣。
一个公子哥的打扮,以红扇遮面,似是装作自己与草莽汉子全然不识。最后那个身前放满了餐盘,半响也没抬起头来。
这群人,自然是阎三更一行。
矮个先生挤出一丝笑意,“若是这位客官对在下所言不满,在下换个故事便是,大家都是来喝酒吃茶,寻寻开心。”
“不用换故事。”阎三更甩开屠炭手掌,一条腿踩在条凳上,“老子就问问你,那揭露吴可道阴谋之人是谁?”
矮个先生额头毛出汗来,但还是笑着答道:“自然是那花袍姜……”
“放屁。”阎三更打断对方,“那老瞎子分明就是马后炮!狗屁的运筹帷幄!”
矮个先生张口结舌,面露苦色,“这位客官又何必为难在下。至于这故事,在下也是道听途说。”
阎三更凑到了讲桌跟前,眨眼道:“你道听途说的时候,就没有听过四大贼这个名号?”
矮个先生苦笑摇头,“恕在下孤陋寡闻,这四大贼,又是什么新兴的恶匪?”
“屁的恶匪!”阎三更也是气急,一巴掌拍在矮桌之上。
突然之间,“哗啦啦”一片响动。
阎三更顿时感到锋芒在背。他回头去看,只见满堂厅中全都站了起来。那些方才还是农民小贩之人,居然全都手持兵刃,目光不善地瞪着阎三更。
小木头和楼兰皆是一惊,顿时望向了何必知。
何必知翻了个白眼,以手扶额,“你们随意,我和那莽夫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