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以后,凯恩慢慢醒了过来,一丝倦怠的满足感溢满她的内心,让她感觉到懒散而放松。她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也许从来不曾有过。
她伸展着手臂,将大腿也从盖在身上的被子里伸出来。她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当她的手伸到身边的位置上时,她发现保罗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的满足感立刻消散了。她睁开眼睛,转过头来,另一只枕头上的凹痕向她证明昨夜不是一场春梦,保罗的确与她睡在一起。可是他已经离开了。
她闭上眼睛,咬住嘴唇,哦,上帝,她祈祷着,不要让历史重演。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淋浴声,她意识到她并没有第二次遭到抛弃。
她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置之脑后,将精力集中在眼前的欢乐上,这包括一个在她的浴室里淋浴的赤裸的男人。她微笑着思忖着,这个想法富有戏剧性,非常迷人,但这并不实际。现实的生活,基于她的责任感,还需要她去面对。
水声停止了,她决定仍然躺在床上,直到保罗从浴室里出来。整天躺在床上,与保罗在一起做爱,这种想法对她具有强烈的诱惑力,但是她想起了她的责任。还有几个人需要她和保罗很快就开始了每日的日程安排。在锻炼的仪式过去之后,保罗要洗个澡,换上衣服,煮咖啡,读早报;而她也要洗澡、换衣服。有时候,他们之间强烈的渴望使他们打破了每日的时间表,无论何时,凯恩总是积极地参与他的行动。
她不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女人。
当她星期五早上走进厨房里时,她决定一本正经地与保罗谈论那天下午他们一起驱车去夏洛茨维尔的安排。她在桌子另一侧坐下来,正对着他。然后她唱了一口地为她倒好的咖啡。
她知道即使她活上千年万年,她也不会对他感到厌倦。那天早晨,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有细小的橄揽绿色的条纹,结着一条相同色调的丝缎领带。他在穿着方面很保守,但对他室内家具的选择就折衷一些。标志着他走过很多地方、到过很多国家的旅游纪念品到处都是,从佛兰德的瓷器花瓶,到日本的鹅卵石镇纸。美丽的泰斯迪尔陶瓷在他房子的每一个房间里也都能找到。
保罗折叠起报纸,凯恩同时放下她的咖啡杯。他们互相用严肃的表情注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相同的句子。
“我想…”
“我想……”
保罗轻轻地笑起来。‘女士优先。”
凯恩不想第一个挑起这个话题。“年龄优先于美貌。”
他摇了摇头,向她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先说。凯恩则坚持让他先开口。
保罗最后做了让步。“我想这个周末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应该将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什么?”
“这不是一个简单得你无法理解的句子,我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把它的意思表达出来。我想让你同我住在一起。”
凯恩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我应该先离开一会儿。”
保罗希望她能对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前景表示出些许的兴趣。“我们在这里度过了绝大多数时间,我的住处离我们上班的地方最近,而且这里的空间也比你的公寓大得多。”
凯恩仍然注视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他隔着桌子伸过手来,覆盖住她放在桌面的手上。“我发现当我走进门时,我喜欢你在这里,或者喜欢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如果我回来得早一些;我喜欢在喝葡萄酒的时候,有你在旁边指导我如何烹任;我喜欢你询问我一天过得怎么样,并将你的经历也讲给我听;如果没有你躺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能否睡得着觉。效率专家小姐,我甚至怀念你不把牙膏盖子盖回去的细节。”
凯恩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可以用一个典型的字眼概括他正在描绘的生活,这不是同居。同居基于彼此的性吸引,虽然这也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份,但是他提到的远远超过这一点。这个字眼就是婚姻。
“你不认为我们应该首先谈论一下这个话题吗?”她问。
“我们正在这么做。我阐明了我的观点,然后你说出你的,我们一起就这个话题进行辩论,然后我们将你的东西搬到这里来。”
她感兴趣地摇了摇头。“你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他对她使用的英国式诅咒笑起来。“如果这就是你的观点,这可不太受欢迎。”
凯恩决定既然她终将走到悬崖边缘,她最好现在就迈出这一步。“保罗,在我们还没有坠入爱河之前,我就对我的周末有了安排。”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见鬼,凯恩,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之后,你怎么还能与别人呆在一起?”
“我告诉过你,在我们相爱之前,我就制定了这个计划。”
“你可以取消它们。”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直到现在才提出这个要求意味着我是被排除在外的,你让我怎么想?”
“一切取决于你。”
保罗将手臂在胸前交插起来,将身体靠在桌子上。‘如果你的计划取决于我,你猜我会怎么回答?”
他的声音变得越强硬,她的声音越柔和,她发现以柔克刚是对付他那易怒的天性的有效的办法。
“保罗,”她温柔地说,“我的家族盼望我能在今天晚上回到农庄,并在那里度一个周末。我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去,但你是否愿意陪我去,由你自己说了算。”
他变得安静下来。“你的家族?”
她点了点头。“我跟你说过他们的事。他们是我的父母,丹尼斯-贝特蕾和罗斯-贝特蕾;我的大哥格瑟瑞和他的妻子,莱蒂;我的二哥哈利和他的两个孩子:阿兰与莎丽。”
“你上个周末没有见过他们吗?”
“我每个周末都回去。”
“这一次,你想让我同你一起回去?”
“是的,但是我应该警告你,这不是在迪斯尼乐园度周末。我不能保证我的父亲不会立刻对你发表他关于昆虫是色盲的长篇大论,除非你接受了他的论点或者另有自己的见解;我也不能保证我的母亲不会将你派到鸡窝里去,帮助她拣鸡蛋。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想同我一起回去,我能理解。”
他将头歪向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她。“听起来你是在劝我不要去。”
“我认为事先告诉你你可能会遭到的对待是公平的。你来自一个背景远远比我复杂得多的家族。”
看到他满脸怒容地望着她,她停了下来。
“如果你再提到我的头衔,我会生气的。”
“我不是在拿一个城堡与一个农任做比较,这不是地域的差异,而是人的差异。”
“我不是在城堡里长大的,那地方曾经是修道院。”
“请你原谅我。”她干巴巴地说,“我只是想解释一下我的家族是非常古怪的一群人。”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我真应该告诉你不要去,如果你整个周末都吃那些天然的食品,如果当我父亲给你看他的蜂巢时你被蜜蜂蜇了一下,如果你的脑袋撞上阁楼的横梁——要在那里睡觉,你也许会对建议我搬到你这里来住的想法重新考虑一下。”
“为什么是阁楼?难道这是对那些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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