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夏买了匹马,孤身离开了。
既已不用匆忙赶路,萧流也就驾着马车平缓前行。昨夜将车帘翻起,散了一整夜的风,今日嗅来车厢里总算没有什么异味。牧奚离开时顺手向客栈买了床棉被,将林匆匆从头到脚地裹了起来。
正值晌午,萧流停下车,准备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分食,这一掀开车帘,一股浓重的骚臭气息便扑面而来。该不是又吐了吧?可这一路马车又不曾颠簸过。
萧流定神一看,只见牧奚将裹在她身上的棉被拿开,而这随手扔至萧流面前的这床被子正是这难闻气味的来源。他皱眉看着被子上的一滩水渍,愣了一下:“她……尿床了?”
牧奚不理他,一面在包袱里翻出她的替换衣裳,一面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去把棉被拿出去晒晒,再去附近的河边溪边打些水来。”
“你自己干嘛不去?”萧流嫌恶地瞥了眼棉被,一脸不情愿地呛声道。
牧奚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稚秀的脸庞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他道:“我去做的话,你来帮她换衣服吗?”
“换衣服?林姑娘可是我家公子尚未过门的妻子,怎能让你平白看了去!”萧流护主心切地义愤填膺道。
“那你来?”
“这怎么行!”萧流皱眉道,“这样吧,我去附近看看,找一个女人过来。你等着我啊!不准轻举妄动!”萧流神色戒备地盯着他。
牧奚不反对,只叮嘱了一句:“记得打水,晒棉被。”
“知道了!”萧流没好气地说道。他一手拎起棉被,一手拿起皮囊,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牧奚冷眼望着他越变越小的身影,转而将目光落在了林匆匆的身上。她的双颊似乎更红了,不知是烧的,还是棉被捂的。长长的睫毛乖巧地垂下,像是两双轻盈的蝶翼。
忽然,他毫无征兆地伸手去解她的衣领。
一只温热的手抓在了他的手上。林匆匆睁开眼看他,双眸亮得惊人。
四目相对,牧奚松了手,冷笑道:“本以为,你还可以装得久一些。”
林匆匆张口想要说话,却只发出了一连串暗哑的咳嗽声。
牧奚翻出皮囊,扶起她,喂她喝水。
“萧流走远了吗?”林匆匆刚润完嗓子,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走远了。”
林匆匆费力地起身,手脚并用地快速爬到了车外,拿起鞭子就朝两匹马的屁股上重重一抽。
马儿们吃痛地狂奔起来。林匆匆一个后倾,跌坐在了牧奚的怀里。对上他清冷的眸子,她虚弱一笑:“牧大夫,谢谢你帮我支走萧流。”
牧奚默不作声地将她扶起来。早在昨夜初次为她诊脉时,他便知道她是装的,尽管她表面上装作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心跳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昨夜他故意留她一个人在屋里,是想若无人在旁,也许她饿了,便会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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