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便随意地揭下告示,走进了我的府邸。反正你也无家可归,反正你也没有恋慕之人,反正早晚也要嫁人,嫁给谁并无差别。”
被他看透了心思,林匆匆不觉恼怒,反而却有一股得遇知音般的爽快。“是啊,我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那么……容公子你呢?”
她仰起头看他,“那位在春风得意楼里的红衣女子,是你想要娶的人吗?”
“盈光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只不过是想尽全力成全她。”容无夏一如往常地微笑起来,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寂寞孤独。
“明日,我会命人送你兄长出府。如若你从此不想再见到他,我甚至可以送他出雍城。”
容无夏低头看她,林匆匆明白,他是在慎重地再一次地询问她的意思,是生怕她日后会后悔吧。林匆匆也确确实实又扪心自问了一次,也很快得到了答案:“就把他送出府吧,只要他没有侵害到你的利益便好。”
“好,夜风凉,我送你回去吧。”
“好。”
翌日,也不知是不是夜风吹多了的缘故,林匆匆觉得有些头疼,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随便吃了些点心,她有意无意地在容府各处转了转,果然没有瞧见林寻的踪影。她舒了口气,回到房里继续睡。
这觉醒来已是日暮,林匆匆重新洗漱了一番,匆忙赶到饭厅里,发现大家已经落座。
没错,是大家,容无夏……和林寻。
“兄长是来和我们道别的。”见她面有困惑,容无夏善解人意地解释说。
林寻附和地冲她一笑。他已经换去了昨日的那身破旧衣裳,转而换上了一件质地精良的青衫。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经过修饰打扮,倘若他不开口说话的话,也很可能被人当做一位翩翩公子。
林匆匆心不在焉地落座。她本以为白日里容无夏已经将林寻请出府了,依照容无夏的做事风格来看,肯定不是强硬做派。也就是说林寻此刻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很可能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林寻的性子不难猜,无非是拿到了银子这才乖乖听话。只是如若真是如此,不就偏离了她不想让容无夏遭受损失的初衷了吗?
“我竟不知道原来光盯着食物看看就能管饱的吗?”见林匆匆始终出神地盯着面前的一盘青菜,容无夏打趣道。
这才回过神的林匆匆尴尬一笑,夹了一筷子青菜,默不作声地埋头吃起来。
“虽然同在雍城,但到底不在同一屋檐下。林兄若是有事,还望不必客气,直接来府里找我便是。”容无夏笑着对林寻说。
“我自然是不会客气。我那妹子就拜托容兄照顾了。”林寻也一团客气地微笑着说道。
餐桌上的和谐气氛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最后。
容无夏是主人,客人要走,当然要送至门前。林匆匆也闷声不响地跟了出来。
“容兄,妹子,就此别过了。”林寻拱了拱手,作势就要离开。可这才没走两步,又重新折了回来。他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困惑不解地开口道,“容兄,这雍城你比较熟。你可曾知道那春风得意楼的头牌孟盈光,需要多少银子才能让她陪上我一晚?”
孟盈光……这名字好生熟悉……
当林匆匆恍然大悟地想起那红衣女子的脸时,不由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了容无夏。
“盈光素来任性得很,如若你合她的心意,不收一文又何妨。但如若不合眼缘,终是千金万两,恐怕她也不一定放在眼里。”容无夏不恼不怒,笑容不改。
林匆匆是担心他会生气,毕竟他与孟姑娘的情分不一样,但始终他的脸上不曾表露过任何异样。若非真的无所谓,便是他掩饰得太好。
“噢?是吗,那可我要去瞧瞧了。告辞。”语毕,林寻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去。
林匆匆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想起一桩事。
——莫非他是得知了孟姑娘同容无夏的关系,这才出言挑衅的?他是……在担忧她的处境吗,借机替她出气吗?
林匆匆赶忙上前半步,想要看清他的背影,可是他一个转弯,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