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住进原本只有苏匀浙的心。
可是不知不觉中,他的身影一点点挤了进来,最后甚至代替了苏匀浙。在这漫长的三年多时间里,她的生命里都只有一个丈夫,名叫沈北年。
他说的他爱她,她不是不信,只是强迫自己将这句话当假话来听。她不信自己对苏匀浙的十年爱情,会败在沈北年三年的深情相待上。
可事实上,她三岁的时候嘴里已经离不开沈小弟弟,看着口齿不清的他,她不着急,只会觉得可爱。
或许在很早之前,她陆瑜,已经没出息的喜欢上了那个叫沈北年的男人。
理清了这条思路,有些东西才慢慢浮出水面。
母亲因为对沈家的愧疚,从小就要她好好照顾沈北年。见那个粉嫩的小团子太可爱,她硬生生的拖着他,跟他求婚。
她知道那会儿小,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可是她现在才想清楚,为什么自己求婚的对象不是美人苏素不是别的世交家的小孩,独独是沈北年,因为这世上,她最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就是沈北年。
兜兜转转了一圈,她去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再然后梦想破灭,自己亲手摧毁了它。
或许活着也没什么不好,陆地还在程云还在,然后加上沈北年。只有她好好的,才能更好地帮助沈北年提防着那个人。
只是现在,她希望沈北年可以再舟山平平安安的。
这是沈北年他们进入沙漠的第三天,很不幸,他们刚才遇上了龙卷风。二十人的队伍在一个小时之间就只剩下五人。
他们带来的水和粮食已经被风刮走,也就是说,现在他们五个人要在没有粮食和水的情况下,在沙漠行走。要是找不到绿洲,他们也就只能绝望的死在这片灼热的沙漠里。
沈北年的皮肤已经被炎热烤的皲裂,他抿紧了唇,“大家不要害怕,根据之前的分析,我们再有一天时间就可以到绿洲了,那里有很多水,大家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除温北仑以外的几个人均是眼睛发亮,仿佛已经能看到大片的湖水。
见几个人士气大壮,沈北年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和温北仑落在后面,“这里距离你之前说的路线偏离了多少?”
温北仑苦笑一声,晒得黝黑发红的脸满是歉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经过刚刚的龙卷风,完全覆盖了我们来时候的路,我现在对这里和你一样,完全陌生。”
沈北年看着漫天的黄沙,远远看去,像是根本就没有尽头。可是他必须走下去,自己的儿子,老婆都等着自己呢。
看着他坚定的神色,连温北仑都恍惚的以为他或许真的会带着自己找到绿洲。
第二天,他们竟然一天的跋涉,还是看不到任何绿洲的迹象。
而此刻,陆瑜正站在法庭上受审。
“对不起,法官大人,我有话说。”
“原告律师请讲。”
“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整件事情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之前我当事人对一切犯罪事实的肯定,都在在其对生活绝望的基础之下,所以不能构成事实。而且控方也没有拿出具体的证据,所以请允许我的当事人对事实进行重新的讲述。”
“准许,请被告人对事实进行重新讲述,但务必保证你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陆瑜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苏匀浙和苏素,甚至还有陈强明,最后是沈北年留下的律师,她对他点点头,眼睛里慢慢燃起希望。
“法官大人,我首先对我之前的消极向您和在场所有人道歉。我之前的言论是建立在我对生活绝望的基础上,当时我以为我儿子已经死了,可是事实证明他还好好活着,我想我也应该好好的活着——”
台下坐着的有些当了母亲的不自觉鼓起掌来。
“请保持法庭肃静。”
“七月六日,我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沈北年,我在努力的为自己争取生命和自由,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带着陆地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远在沙漠的沈北年一个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沙漠漩涡里,沙子很快吞没了他的下半身。温北仑伸手去拉,冲后面几个人大喊,“你们还不快一点搭把手?”
那几个人看着沈北年沉的越来越深的身体,满是恐惧的围在一起,却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因为大家都很明白,现在伸手很有可能一不小心,自己也会被漩涡吞没。
“沈北年,你加把劲儿,别忘了你家里老婆孩子都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