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拉力非常大,但是却没有任何可以往上借力的东西,整个人就像是踩进了沼泽地里,只能由着沙子一点点漫过自己周身。
很快沙子就到了胸口,旋转着的沙子迷了他的眼睛,他几乎要看不清近在眼前的温北仑,但是他依稀听到他在说,陆瑜在等他回去,是啊,还有陆瑜,要是他回不去,那个蠢女人寻死怎么办。
“快看是绿洲!”不知谁大叫一声,其余几个人正想朝绿洲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淹没到颈部的沈北年,咬咬牙,“兄弟们,咱们还是帮把手吧。”
可是他们预估错了漩涡的厉害性,在四个人的通力合作下,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北年被沙漠吞噬。四个人已经抓不到他的手,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几根手机,绝望的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
“救不上来了。”其中一个人无不惋惜的叹了口气。
温北仑却站起来听了一会儿,“风停了,快点挖,把他挖出来。”
几个人这才注意到沈北年的手指还在外面,并没有被沙子掩埋掉,这说明他已经停止下沉了。
在四个人经过辛苦的挖掘,终于将沈北年从沙子里面挖了出来。
他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里灌满了沙子,经过简单的清理,四个人轮流拖着他,绿洲走去。
其实沙漠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看着很近,也许翻过一座山就到了,可是他们却硬生生走了一天。
沈北年已经清醒过来,但是耳朵听不清东西,眼睛也看不见了。
眼看到了晚上,几个人决定先不赶路,沙漠的晚上是非常寒冷的。几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衣服,只能靠在一起取暖。温北仑紧紧抱着沈北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清,“沈北年,其实我从小就嫉妒你了。虽然你和一样从来没有过爸爸。可是你至少还有爷爷和母亲疼你。可是我呢,我妈只知道利用我,我姐姐被我伤害成那个样子。”
沈北年的确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隐隐感觉到颈部慢慢被湿润,他张了张嘴,刚想出声,嗓子里却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但他沙哑的说,“温北仑,别哭,沙漠里水是很珍贵的。”
温北仑一愣,然后慢慢释然,“就算不是沙漠,我身为一个男人,眼泪也是最珍贵的。”
陆瑜的案件原告和被告律师各执一词,再加上双方都没有证据,所以法院决定择日再次审理。
由于陆瑜嫌疑犯的罪名没有洗掉,所以她还被关在看守所里。
看着漆黑的夜空,又过了一天,不知道沈北年在舟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照沈家目前的情况,绝对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
自己在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中基本就是昏迷的,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律师也很难拿到什么真正有力的证据。这样一来,双方的证据都不足,也就僵持下来。
她此刻坐在床上,想着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依稀记得的事。她好像记得自己是一个男人抱着走的,至于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而且她记得那个很熟悉的男人叫那个女人妈,也就是说那个人说不定是整件事的参与者。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视掉了。
今天从律师那里她得知,沈老爷子的病房里留下的照片还包括自己的离婚证照片。难道这个人是民政局的?不对,民政局的人不会有这个闲工夫来参与这种事情,那么还有谁?
答案似乎就梗在自己脑子里,只要一个稍稍的提示,一切就都能串联起来。
苏匀浙的症状好了很多,此刻苏素正照顾着他睡觉,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
见他睡不着,苏素也就没睡。她在他病房里摆了一张家属陪住的床,她躺在那边侧头看着苏匀浙,“匀浙,在想什么?”
苏匀浙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盯着天花板,“我在想,我的生命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苏素脑子里神经一跳,“苏匀浙,我告诉你,刚刚陆瑜才闹完的顶罪事件,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我哥那边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只能依靠你了。”
“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人的生命就算要结束,也应该结束的有些价值不是?”
苏素停在嗓子眼的心并没有因为苏匀浙的承诺而放下来,她总觉得苏匀浙此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至于这个决定是什么,苏素很快就知道了。
沙漠中间的绿洲面积很大,但是说是绿洲,其实也很少的绿色,多是一些矮小的,没有叶子的树,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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