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只带来一张嘴,便欲与我国结盟,太没诚意了吧!”林浩天低下头,笑呵呵地看眼跪在地上的荀秀。
“回禀林将军,小人有带来炎军于尤地的布防图,以示我家将军的诚意。”
说着话,荀秀急忙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张羊皮卷。
有侍卫上,将羊皮卷接过,仔细翻看了一番,而后转交给林浩天。
林浩天接过,将其展开,里面绘制的是详细的尤地地形图,而且把哪里有炎军,哪里有炎军的关卡、要塞、营寨以及炎军的数量,甚至主将是谁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如果这份地图是真的,显然聂舒在打探情报方面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对金国而言,这份情报图也极为珍贵。
林浩天无法分辨它的真伪,将其转交给楚辰,对尤地的情况,楚辰比他要熟悉得多。
楚辰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份地图,他接过后,低下头,仔细辨别。
尤地的内陆情况他也不是很熟悉,但他熟悉尤地的边境情况,哪里是炎军的驻地,哪里有炎军的关卡,他基本上了如指掌,通过这张地图对边境炎军情况的标注,他可以断定,此图应该是真的。
看罢后,他向林浩天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此图没错。
林浩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荀秀挥手说道:“你起来吧!”
“谢林将军!”荀秀长松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你说说看!”林浩天又拿起弓箭,慢悠悠道:“你们只是区区的地方叛军,所占的也只是弹丸之地,我金国又为何要与你们结盟。”
荀秀面色一正,说道:“林将军,虽说我们现在在尤地的地盘还很小,但是,尤地的百姓们都是支持我们的,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本钱。”稍微顿了顿,他又说道:“尤人憎恨炎人,恨得刻骨铭心,只是一直以来,尤人都缺少凝聚力,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现在我家将军打起复兴尤国的旗号,在尤地一呼百应,凡尤人志士纷纷来投……”
不等他把话说完,林浩天幽幽说道:“当年,出兵灭尤的也有我金国,想必,尤人恨我金人也是恨得刻骨铭心吧?”
此话一出,让周围的侍卫们纷纷抬起手来,扣住肋下的佩剑,一旁的楚辰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荀秀忙道:“林将军有所不知,虽说金军也曾经侵入过尤地,但来得快。走的也快,并未做出伤害尤人之事,而炎国则不同,他们霸占尤地,奴役我尤人,滥杀无辜。视我尤人牲畜不如,如果说尤人的仇恨有十成,那么对金国的仇恨不足一成,而对炎国的仇恨却有九成以上!”
林浩天愣了愣,随即仰面而笑。
尤人难驯,当初他就不主张分割尤国,也没要尤国的一寸土地,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决定还是很英明的。
“那你再说说。结盟之后,你们能帮到我国什么,又需要从我国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帮助?”
“为金国牵制住大量的炎军,让炎国不得不分心西顾,这就是我们对金国最大的帮助。”荀秀想都没想,一口气地说道。
恩,这么说倒也是没错!林浩天又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这……”
“直说吧,本帅想。你们想从本帅这里索要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少。”林浩天嘴角扬起,射出手中的箭矢。
“诚如林将军所言。现在,我方急需军备、粮草和军饷,只要我方能得到足够的军备、粮草和军饷,战力提升将不止一倍,绝对会成为金国最强有力的盟军。”
荀秀说的这些倒是实情,现在聂舒一部唯一不缺的就是兵马。至于其他的,几乎什么都缺。
军备这东西不是你煽动煽动百姓,三五日内就能做出来的,那需要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做支持,兵器的打造、盔甲的制造、军械的建造。对于一支军队而言,这些都直接影响到战力,至于钱粮,那就更重要了,是全军的生命线,而现在的聂舒一部,完全不具备这些。
只靠着一个郡的实力,要供养起接近二十万的大军,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光是缺粮这一条便足以致命。若是能与金国结盟,得到金国的援助,那么聂舒一部目前所遇到的种种困境就都不再是问题了,壮大的速度也将会成倍的提升。
“哦,原来是要钱、要粮、要军备。”林浩天笑了,抽出一支箭矢,拿在手中随意的把玩,慢悠悠地说道:“我金国当然补缺钱粮军备,不过,我金国的钱粮军备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得物尽其用才是,只是,不知道你们具不具备得到我金国援助的资格。”
“林将军的意思是……”
林浩天将手中的弓箭一抛,扔给荀秀,笑吟吟道:“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能射中放跑的兔子,你们想要的东西,本帅都可以满足,如果你射不中,我金国不会援助你们一钱一粮,而且,你的脑袋也要留下来。”
听闻这话,周围的金将们无不是哈哈大笑,只有楚辰眉头拧成个疙瘩,荀秀是文官而非武将,让他射箭,而且还是在现在这种天色大黑的情况下射中一只奔逃的兔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嘛,大人开出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低声说道:“大人……”
林浩天向他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荀秀,笑问道:“怎么,荀先生不敢赌吗?若是这样,你就从哪来,回哪去,没有资格再与本帅谈下去了。”
此时的荀秀汗如雨下,他以前从没摸过弓箭,却要在现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射中一只兔子,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甚至他都没有把握自己能把弓弦拉开。
“林将军……”荀秀身子突突直哆嗦,颤声哀求道。
根本不想再听他下面的话,林浩天摆摆手,沉声道:“送客!羸弱之人,没资格与本帅谈结盟之事。”他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侍卫走到荀秀面前,冷冰冰地说道:“阁下,请吧!”
看了看面前的侍卫,再瞧瞧背着手仰望天际的林浩天,荀秀咬了咬牙,最后把心一横,大声说道:“林将军,小人赌就是了。”
“哦?”林浩天转回身,含笑着荀秀,同时向那两名侍卫挥下手,示意他俩退下,他含笑说道:“恩,这才像话嘛!”说着,他向看守兔笼的侍卫点点头。
有侍卫把兔笼打开,里面的兔子飞快地窜了出去,贴着草皮快速地向前奔逃。
现在,天色已经大黑,兔子跑出十几米正常人便已看不到它的踪迹,只见荀秀手忙脚乱的把箭矢搭上弓弦,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弦。
此弓为林浩天所用,属硬弓中的硬弓,就算没有十石也得有七八石,别说是荀秀,就算找来个身强体壮的军兵都未必能把此弓拉开。
荀秀使出吃奶的力气,五官都为之扭曲,但也仅仅把弓弦拉开一点点。他不想放弃,牙关咬得咯咯响,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开弓弦,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面颊不断滴落下来。
见此情景,周围的金将乃至侍卫们无不是哈哈大笑,林浩天也是满脸的笑意,他走进荀秀面前,柔声说道:“荀先生,你连弓都打不开,又如何能射到兔子呢?”
“殿下请……请再给小人一些时间,小人定能把弓拉开……”
“哈哈”听闻这话,周围的哄笑之声更大。
林浩天耸耸肩,含笑说道:“荀先生,本帅得提醒你,兔子已经跑远了。”
荀秀身子一震,抬头观瞧,前面黑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兔子的踪影?他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两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