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辰垂下眼帘,他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如此羞辱荀秀,如果不想与聂舒一部结盟,直说也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呢!
林浩天拍拍荀秀的肩膀,说道:“荀先生,现在,可以兑现你的赌约了吧?”
荀秀脸色惨白,他呆呆地看着林浩天半晌,接着,他猛的抓住箭杆,将箭锋顶住自己的喉咙,作势要刺下去。 可就在他用力回刺的一瞬间,林浩天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接着,仰面而笑,赞道:“不错,虽说荀先生只是一介书生,确有些尤人的骨气!”
“林将军……”
“你有骨气,并不能代表聂舒就有资格与本帅结盟,你回去告诉聂舒,想与我金国结盟,就得拿出实力来证明自己的资格。”
说话之间,林浩天转身边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以一月为限,你们要让本帅看到你们能砍下多少炎军的脑袋,一颗人头可换武器一把、盔甲一套、白银一两、粮草一石。能得到我金国的多少援助,就看你们在这一个月所展现的本事了!”
啊?荀秀呆住,看着林浩天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楚辰眼珠连转,低声提醒道:“荀先生还不赶快谢恩?”
荀秀身子一震,急忙跪地叩首,大声说道:“小人多谢林将军。”
“哈哈”林浩天爽朗的笑声传回。
且说荀秀,等林浩天走远之后,他才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也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皆被汗水浸透,夜风吹来,有股凉飕飕的寒意。
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求助地看向楚辰,颤声说道:“聂将军,林将军这是……”
“大人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楚辰说道:“荀先生得即刻赶回尤地,将大人的意图转告给聂舒,大人现在想要看到你们真实的实力,所以在这一个月里。你们得竭尽所能,攻击你们所能攻击到的炎军,这不仅关系到金国第一次对你们的援助,也关系到以后的正式结盟。”
荀秀边听边点头,等楚辰说完,他急忙应道:“是、是、是,小人即刻就回往尤地,将林将军的意思转告给我家将军!”
“恩!”楚辰点点头,说道:“你即刻就走吧。本帅不能送你回去了,需在柳河多逗留些时日。”
“是!”荀秀答应一声,再次向楚辰躬身施礼,感谢他的鼎力相助,不过楚辰的反应很疏离,再未多说什么,快步走开了。
楚辰看得出来,大人对尤人仍存有颇多的顾忌。他不能再与尤人走得太近,不然只会引来大人的反感和猜忌。自己的性命也就悬于一线了。
荀秀别过楚辰,连夜离开柳河,赶回尤地。
以聂舒为首的叛军基本都聚于尤地的相山、固平二郡,这两地距离柳河并不算远,只是为了躲避沿途的炎军,荀秀需绕路而行。
即便他连夜兼程。赶回到相山郡与聂舒汇合时,也已是半个月之后。现在,留给聂舒一部的时间就只剩下半个月,要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尽可能多的杀伤炎军,如果只是打打炎军的散兵游勇。攻击些小关卡小据点,那根本杀不到多少人,所能换得的物资也会少得可怜,与金国的结盟更无从谈起了,经过反复的思量,聂舒决定铤而走险,直接去攻击尤木边境处的一座炎军营地。
他选中的这处炎军营地有五万之多的炎军,而且不是地方军,是隶属于炎国中央军的第十三军团。
虽说并非炎国的主力军团,但毕竟是中央军,战力不容小觑。
其实,聂舒早就想进攻这里,首先这处炎军大营距离相山郡很近,而且其中兵力众多,对于聂舒而言,它是个巨大的威胁和隐患。
只是这座炎营里囤积的兵力有五万之众,还是炎国的中央军,他一直没敢动它罢了,只想着和金国结盟之后,可以与金军联手进攻,拔掉这颗眼中钉,现在看来,是暂时指望不上金军了,只能靠他们自己单独行动。
知道聂舒要进攻这座炎军大营,下面的许多尤将都表示反对,认为以己方目前的实力去进攻这么大的一座炎营,等于是以卵击石,不过聂舒力排众议,坚持己见,认为己方有打下炎营的机会,而且这次也正是一个向金国展现己方实力的好机会。
聂舒的信心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他麾下的兵力多,就算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那也是二十万的乌合之众,数倍于炎军,第二,炎军不会想到己方能主动去攻击他们,炎人也不会认为己方有这样的胆量,所以具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条件,第三,炎营的地势是南高北低,防御北面的金军很有效果,而己方则是由炎营的背后进攻,由高而下,占有地利的优势。
正是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聂舒认为此战获胜的希望很大。
事实上,他还是把战事想得太理想化了,以前他打的是炎国的地方军,而现在要打的则是中央军,和大多数的国家一样,炎国地方军的战力与中央军的战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当聂舒一部叛军对炎营展开突然袭击时,遭到炎军顽强的抵抗。
炎军反应的速度极快,防御的重心立刻由北转南,给予偷袭的叛军迎头痛击。
等战事全面展开之后,叛军的弱点立刻暴露出来。
将士们没有盔甲,大多数人都是穿着布衣麻裤冲锋陷阵,没有像样的武器,以竹帘子做盾牌以斧头镰刀做武器的大有人在,更要命的是,叛军没有想象的攻城器械,像抛石机那样的大型器械对他们而言是奢谈,就连最起码的云梯都短缺,一支云梯架起。下面拥挤着大量的军卒,冲到营寨下面的叛军人山人海,而能爬上云梯者却是寥寥无几。
这样的进攻,完全是拿人在往里面添,冲上去的叛军被杀倒一片又一片,营寨前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如果换成是别国的叛军,打到这种地步早就撤退了,全军的士气也早就崩溃了,可尤人就是有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宁死不回头的精神,人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发出野兽般的号叫,发了疯似的向前冲锋,战至最后。连守营的炎军都杀到手软、心寒了。
炎军被尤人的气势震慑住,原本凶猛的反击也渐渐弱了下去,如此一来,便给了尤人正面突破的机会。
刚开始,尤人还只是把炎军的防线撕开一条小口而已,可随着杀上寨墙的尤人越来越多,炎军的防线开始陷入混乱。
战至最后,冲上寨墙的尤人顺势杀进营内。并把营寨的大门打开,使外面的尤人能够直接冲杀进去。
看到炎营的寨门被己方攻破。观战的聂舒不由得长松口气,这时候他已能断定,此战己方算是打赢了。
做近身肉搏战,哪怕炎军的数量比己方多,聂舒也毫不惧怕,何况。现在还是他们占有兵力上的优势。
战事也正如他判断的那样,防线被尤人突破后,炎军全面溃败,接下来的战斗变得毫无悬念,完全是尤人对炎军单方面的屠杀。
此战由凌晨一直打到深夜。又由深夜战至第二日的凌晨,足足激战了一天一夜。
直至第二天天色放亮时,战斗才基本宣告结束。
在这场战斗当中,五万的炎军几乎是全军覆没,没逃掉几个人,而大获全胜的聂舒一部实际上也是惨胜,他们伤亡的人数比炎军还要多,达到八万左右,如果只比人员伤亡的话,聂舒一部反而是败了。
那些在战斗中被尤人生擒活捉的炎军,聂舒是一点没客气,下令全部处斩。对他而言,活着的俘虏毫无意义,反而还是个负担,杀掉他们,则可以拿着他们的人头到金国那里换回大量的物资和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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