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了,那一定就是中毒了。
我倒下地很有气度,临闭眼前,觉得有不下三股势力对我进行了争夺,最后一股药香入怀,我两眼一黑,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大概过了一觉的功夫,我醒在了一处不知是谁家的别院里。睁开第一眼,却差点又吓晕的背过气去。
那个白褂子的大夫端着我的手笑得太亲切,亲切到我想哭一顿。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喜相逢呢?我心里泪如泉涌,这个徐少亦,十来年都不会老的么,哀家看得心肝疼啊......
“太后娘娘已经无碍了。”他朝我春温一笑,笑得我浑身发麻,口干舌燥。
我朝他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好走,不送。
我的意思是哀家还活着,死不了,你可以撤了。可是偏有人不领情,一唱一和在我跟前唱起了双簧。
“太后娘娘可有食用什么特别的东西?”
“呀,太后娘娘方才喝了慕御史半壶茶!”
“半壶茶么?那可得连壶带水好好验一验。”
“可得好好验一验了。”
......
“孟、卿、九!”
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这货的脑子难道是罗摄的加强版么?这样令人着急的智商,居然能让满朝文武纷纷忌惮,乱了分寸,我大胤朝的朝纲不仅萎靡,难道就连官员都这般非主流了!
“你敢给哀家下药!还玩儿嫁祸!嫁祸这种把戏哀家玩儿到三岁就淘汰了好么!”
孟某人被泼了个透心凉,稍稍歇了歇气儿,徐少亦也终于演不下去了,掩着最偷笑了两下。我瞧着屋里没有旁人,好好申饬道:“你把慕容恪整到哪里去了?”
他立马假惺惺盈了半框子热泪:“娘娘,臣冤枉!”
我闷声砸了他一枕头:“好好说话,说人话!”
徐少亦已经背过身去,只看得到他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得极欢。
孟卿九丫的居然给我卖了个萌,嘟了一下嘴,神色极为幸灾乐祸:“咳咳,那个,宫中变乱了……”
宫变?!
我从床上弹起来,一不留神猛地撞在了床柱子上,疼得龇牙咧嘴之余重复道:“宫变?!”
孟卿九的样子实在太欠抽了,宫变在他嘴里说出来,就跟过家家似的,我激动完了就万分后悔,咬了咬唇,哼哼道:“你别唬我,再怎么变,还能变出花儿来!”
他似乎对我的后知后觉很满意,继续说:“听说娘娘偷偷溜出临华殿的时候,还捉了舒太嫔过去说话?”
我心下一沉,死罗摄,敢背叛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孟卿九突然凑上我眼前,忽闪忽闪的睫毛下泛着狡邪灵动的光芒:“娘娘,你手里有张大牌吧?”
又是那股似有如无的药香,又是那副昳丽酸臭的坏皮囊,我倏忽地一脸红,闷头把他顶出去了好远。
“你、你给我死开!”
“别啊,娘娘,微臣死开了谁救娘娘于危难啊。”
……
“孟卿九,你属牛皮糖的么?!”
“娘娘谬赞。”
“谁是你娘!”
……
我和孟卿九低智商地争吵着,可是却没人敢来结束我们这样没营养的对话,我实在很心痛。我觉得我们机智的阿沫早该出来了,然后才一想到她,就听见她在外面嚎。
“主子,不好了,临华殿被慕御史带兵包围了!”
孟卿九还是一脸的嬉皮笑脸,我沉住气冷眼瞧他,然后冷哼一声道:“孟首辅现在打算如何?”
他倒是诚恳了许多,对我拱了拱手:“太后娘娘,微臣斗胆,方才给您下了点毒。”
栽赃嫁祸还能难得倒我么?我哼了一声,嫌弃地瞥了他两眼道:“哀家知道孟首辅冤枉了,慕御史敢给哀家下药,实在是胆大包天。”
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儿,朝徐少亦使了个眼色,徐少亦并没有马上回应他,倒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我实在心虚了,他方才浅笑着走开。
我知道罗摄就在门外候着,可是罗摄居然听命于孟卿九,确实在是我意料以外的。
我私心里想着,这回逆袭成功了,孟卿九这个佞臣,哀家迟早嚼烂了他!
“孟首辅预备怎么解决这回的‘宫乱’?”
他乐得颠颠儿地:“一切但凭太后娘娘裁决。”
“哦,那孟首辅就委屈一下,背口黑锅吧。”
我甩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拼了老命往窗柱子上猛磕了下去。
随着嗷呜一声透心凉的嚎叫,我在心里笑开了十里桃花红艳艳。
孟卿九,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