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夫人存的是什么心,在她的面前这样细细讲她丈夫前妻的事,终究还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太低了,要是在现代,不吵翻天了才怪。
“谁知,”老夫人也没注意玉瓷的神色,只沉浸在回忆里,话到这里,语音一转,如同琴弦猛然绷紧,“那顾小姐和谦之认识在先,不知是怎样的差错,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嫁的是谦之。见夫君是景之后,她就不乐意了,整日以泪洗面,以死相逼。这谦之也是个没骨气的!”
说到这里,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咬牙恨恨道:“景之没逼那顾小姐与自己做夫妻,可这三书六礼娶过来的媳妇能怎么办呢?便给她安置了偏院住了,谁知谦之竟每日去会她!那顾小姐也是名门之后,怎能做出此等败坏风气的事来!这事若是传出去,要我们路家脸往哪里放!”
“我自是不答应的。后来,”路老夫人微阖了阖眼,像是想起了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事,“那顾小姐竟每日偷偷服毒,不过半月便死去了。只是却让谦之误会了我,说是我给她服的毒,是我害死了她。”
“我是他的母亲,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竟要来刺杀我!玉瓷,你说,为娘的怎能不心寒!自那以后,外间有传言说是我刻薄儿媳,害死了顾小姐,顾家也来闹了一场。他怎么还有脸提三年前的事!”
路老夫人攥紧了拳头,似是恨极。
玉瓷也能理解,毕竟是被人冤枉了,而且被外人谣传了一阵,影响不可谓不大。
但这路谦之的魅力也真大,路府都有这样的谣言了,他还能在次年娶了宋家小姐,也是难得。
那么如此一来,路景之估计也就有了克妻的名声,想必没人愿意再嫁他,路家才想起尹家来的吧?
玉瓷笑笑:“那些事都过去了,四叔早晚会明白娘的良苦用心的。”那笑,带了几分自嘲。她虽是在安慰着路老夫人,私心底对她却没多少同情。
“谦之一直是恨我的。玉瓷,若是他今后同你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老夫人半靠在引枕上,像是这场回忆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精力。
玉瓷却觉得她这话说得没什么逻辑。路谦之恨她,关他说话不可信的什么事?难道路谦之还会到她这里来诋毁老夫人不成?这路府又不是玉瓷做主,就算她信了,有什么影响么?为何还刻意来提醒她不要相信路谦之的话?
慢着!
先前路谦之说的什么?“三年前的历史重演”?难道他认为,尹玉瓷的身体之所以不好,是路老夫人动的手脚,所以才特意从外面请了秦艽来为自己看病?
可是,就算路谦之的猜测是对的,之前的顾小姐也是因为和他做出了礼法不容的事才会有这样的下场,玉瓷并没有做什么,也值得路老夫人这样对自己?
还是说,尹玉瓷本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样一想,又觉得蹊跷,为什么路老夫人不许她让别人知道自己失忆的事?
越往深了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玉瓷理理衣衫,起身朝老夫人福身道:“娘,玉瓷都记在心上了,便先回去了。”
路老夫人却倏然问道:“你且等等,我问你,你同那楚寞,从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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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家长里短文就是这样,几句对话一章就结束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