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穿过半月拱门,绕过几处花树,便是老夫人的宁和阁。
各仆婢见老夫人和二夫人来了,搬凳几的搬凳几,奉茶果的奉茶果,屋角的青铜缠草纹香薰炉里也燃点了上好的伽南香,归置得井井有条。
老夫人在榻上坐了,拉了大红双福弹墨引枕来靠着,揉揉眉角,有些疲倦的模样。眼尖的春荷见老夫人露出倦态,赶紧上前去替她揉着肩,老夫人受用地半阖了眼。
“玉瓷,你到跟前来说话。”揉了半晌,她示意春荷退开才唤道。
玉瓷猜不透老夫人心中在想什么,也不敢坐,只盯着屋子正中挂的那块牌匾发呆。匾上以苍劲大字写了四字:宁静清和。墨迹仿似有魔力般让人的心安宁下来。
听老夫人唤自己,这才回了神。
早有丫鬟搬了个锦杌到老夫人跟前,她也就过去坐了。一心等着老夫人起个话头,也不去看她,只垂首望着自己腕上那个牡丹錾金镯子,心想:回头得换成个玉镯子,这也太俗了。
老夫人静静望着玉瓷半隐的脸,半晌不开口。
伽南香的香气有些浓郁,闻不惯的人闻多了会感到发闷,玉瓷便昏昏沉沉想着,这老夫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有话要说么,叫人过来又半天不说话,我还等着回去上药呢!左手的手腕处肿得半高,肤色泛紫,看来得赶紧回去祛瘀才行。
“三年前……”老夫人的嗓音虽然低沉,却已如利箭般突兀地将这混沌的气氛划开。
玉瓷诧异地抬眼去看她,正撞上她幽深的眸光,不由心头一颤。她怎么一开口就是三年前?本来以为三年前的事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路谦之也不会惹得她勃然大怒,但她现在竟准备将这事告诉她?
是太信任她还是这事不值得瞒?
“景之三年前是娶过妻的。”路老夫人接着道。
这话却如平地惊雷,将玉瓷炸得有些茫然。路景之,也就是她的丈夫,千麾将军,先前竟然有一个妻子吗?但现在自己就是他的正妻,说明先前那个妻子已经逝去了?
怪不得,听水涟的介绍,路景之已经二十五岁了,先前怎么会没有娶过亲?
但玉瓷的反应也仅此而已,因她现在对路景之这人没有一点了解,也根本谈不上喜厌。就算自己是他的妻子,又知道他之前娶过妻,也生不出多余的情感来。
路老夫人见她没有露出愤慨吃醋的神色,心底便对她多了一分好感,继续道:“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值当瞒你的事。今日谦之的话你都听到了,为免你自己去打听出些不实的消息,不如我直接告诉你。”
玉瓷点点头,只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三年前,景之同顾家嫡小姐有了婚约,婚事进行得很顺利。那时景之才为老爷守完孝,我还记得,那顾家小姐嫁进来时,正是五月,府里的石榴花开得红艳,寓意多子多福,我们两家都很满意这桩婚事。”
她娓娓道来,玉瓷却觉得有些心凉。听水涟说,路家与尹家是自他们小时候起就有婚约的,也就是说,定的是娃娃亲。听路老夫人这么一说,看来原本他们家并没想同尹家结亲的,估计是隔了几年,再娶续弦时才想起了她尹家来。
毕竟,尹家没有显赫家世,帮不到他们。
也不知道路老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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