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也认识了那么多年。”
认识那么多年,你还轻易地就把我卖了。
流光腹诽,再转念一想,也就没有再推辞。走出几步,占卢又回头提醒道:“对了,记住别回乡,往南走。”
对呀,乡里还有那个楚人的细作悟吉正等着呢。卫国是纰临天朝的弹丸小国,往东走,有传说中会吃人的蛮羌,西北方向正在开战,倒只有南方,那里临近楚地,双方虽各怀鬼胎,明面上倒还未曾揭破,并无战事,是现下唯一相对来说还算安全之地。
流光望了望占卢背影,也随后出了院门,走上了南向的官道。
一路拂晓即行,入夜才宿,经过几个大镇,脚程慢,不觉己过旬日。眼看快到楚境,四处都快要荒凉了,流光都还未找到适合居住之所。
天色将晚,前面有个村落,鸡鸣狗吠,流光假称躲兵乱而来,前去投宿。村人倒还热情客气,操一口夹着浓浓楚地口音的卫地方言哩语,要仔细听才听得懂。
流光宿在一位寡妇家,夜里睡不着,披衣起来看月。
窗外枝影疏斜,一轮弦月半弯,细看,竟成了血色。
那血色骤然放大,来势极快,猛然“嘭”的一声撞在窗子上,流光就看有个人撞破窗子滚落进来。
不好。
流光勃然变色,不及细看,只将床头包袱一卷,搬了凳子就欲翻了后窗逃离。
这时外面远远近近传来接连的闷哼倒地声,听着像是在屠村。
“嗵”、“嗵”、“嗵”几声,流光手才钩到窗棱,只是已经迟了,又有数名黑衣人打破窗户跃了进来,小小陋室,十来人挤挤挨挨合成包围之势。
流光明白,应该是因为脚底下这个受了伤现下不知是生是死的黑衣人。这些人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都城那些人现下该消停些了,没必要再派人前来袭击她,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屠村。
势态紧急,形势紧张刻不容缓,流光脑子倒是越发清明。
要不要将他们要的这个人一脚踢过去以便脱身?!
流光立马否了,这些人杀人不眨眼,明显是要灭口,自己没甚武力值,逃不出窗去,白白牺牲那人一条性命。
坏人可不会站在那等你思考对策,纷纷都挥舞着武器招呼过来,流光情急将手里包袱丢过去,又两手操起椅子扔向最近两人,可手边已经空无一物了,却还有两人向她攻过来,其余五人剑指她脚下那人。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噗”、“噗”...
流光大喜,脚下那人竟是在装死,正在这时,飞身旋起,流光也没看清他如何动作,只听到接连的兵器撞击声和利器刺进肉里的声音,房子太小黑衣人多明显施展不来,纷纷遇袭倒地。
最后两人武艺更高一些,与方才装死那人缠斗,流光看着有机可乘,偷偷捡起包袱就欲逃走,斜斜里却有柄剑向她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