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想那个。我儿子还指望我读书来!”二麻子见王瘸子的手低落下来,便又走上前去,低声说道:“王老弟,别给你家的婆子丢脸了,没个事干,去帮帮婆子种种地,别整天瞎想歪想地闹笑话。”
“村长?瞧见不!都知道心疼人了,指不定都成型了呢!瞒我瞒得苦呐!”王瘸子将镐子一扔,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那眼泪是真真地流了下来。
牛润爹无奈地摇摇头,见他放下镐子,心里放松了警惕,也将镐子拄在地上,他的一双手叠放在镐子上。眼睛盯着王瘸子,他很想点上一支烟,但这种想法很快消散了。因为一切都还没有过去。
“王瘸子啊!我看事情还是调查清楚了再说话,弟妹不是还没回吗?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别因为误会闹了生分。感情这东西就像花儿一样可经不起折腾啊!在我看来,秀芝对你可不薄啊!你是少吃少穿了啊?她一个女人家现在都还没回家吃上热乎饭呢!”王瘸子哽咽着,像个孩子,需要人安慰。二麻子的一席话让他有几分快意,也有几分委屈。
远远听见王瘸子的媳妇秀芝吆喊着:“咋得啦?!咋得啦?!”他挤进人群,又挤出人群,见到自家男人和牛润爹对峙着,便明白了大概。
他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我是怎么对你好,你想着法地整我啊!你是想让我跳到东河去,还是上梁啊!人家牛润爹对咱家不薄,前年,你出了事,是谁帮着把这院子垒起来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啊!还连我也一起尻待啊!”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人挤眉弄眼地低估着走开了。他们看到了一种完美的结局。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让看热闹的人们并没有多少失落。他们看到了秀芝的不容易,也为当时没有给秀芝帮助而感到些许惭愧。也想着明天早些打一斤牛润家的香油,算是对牛润爹的同情。
王瘸子灰溜溜地踏进堂屋,他瞟了一眼那个圆洞,二回头又盯着看了良久,只觉得那个洞口越来越小,他平静了许多,点上了一窝旱烟,吧嗒了起来。
秀芝来到牛润爹面前,愧疚地说不出个只字片语,正要往自个儿脸上扇的时候,牛润爹一把将她的手甩了下来,吼道:“这是干嘛啊!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好好安慰兄弟吧!这两年烙下那样的身体也窝屈他了。”说完,牛润爹拖着镐子,回自个儿屋去了。只是连连叹息。
二麻子蹲下来,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连忙起草了一份文件,时间:1983;地点:土焦村;调解人:张顺;当事人;王薛、牛大奔;调解内容:因为两家公用的主墙有洞,王家以为是牛家人为,现已证实是一场误会。两家现在已经和好。被调解人签名----------
二麻子分别来到两家各自签了名,便松散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小心翼翼地将调解文件折叠好,放进胸脯上的口袋里,扣上纽扣,回去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