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扬,一支小针筒从袖里射出,刺入一名保镖脖颈左侧。
那名保镖捂着脖子,慢慢软倒,抽搐几下就不动。
粗手大汉开枪,两枪打穿窗帘,擦着木鸽屁股上方射入厨房木板柜。
“噗”一蓬血花炸开,另外一名保镖胸口出现一个洞。
木鸽落地时双手一撑,再一个前滚,翻到走廊,走廊外部是半人高的铁栏杆。
门没关,本来是为方便另外一名枪手监控,这时正好给木鸽一线生机。
木鸽往左一转,蹲低身形,俯冲前奔,“砰砰砰”一道红外线从U形楼对面六层追着他,子弹差之毫厘,打得墙壁土石纷飞。
房间内,粗手大汉本来背贴着墙,突然一个翻身,蹲在窗户下,抬手便射,接连三枪。
窗户对面建筑上那人一惊,身边墙角被子弹打得崩裂,他知道自己的方位被锁定了,对方是高手。他知机收枪,立刻撤离。
粗手大汉继续开枪压制,同时喊道:“快追!”
劫匪和司机早在第一声枪响时就吓破胆,抱头趴地。
徐子厚对两人喝道:“快追啊!”
两人不敢违抗,看了一眼窗户,互视一眼,以无畏的勇气连滚带爬朝门口跑去。
木鸽冲下楼梯,拐角处往下一溜,猛然一定。
“砰”脚前楼梯炸飞一大块水泥。
木鸽再启动,一大步跨到楼梯中部,右手抓着栏杆撑起翻身,跃入下一层,再过拐角,左右变向下冲,埋伏的枪手被他打乱节奏,接连射偏。当木鸽以Z形移动冲出大门时,左臂外侧衣服还是被子弹割破,留下一道血痕。
木鸽心跳剧烈,喘息难平。真是可怕的高手,子弹再偏一点就要打中心脏,他已经很久没遭遇过如此险死还生的情景。
劫匪和司机追到走廊,来不及瞄准,朝下乱开几枪,眼睁睁看着木鸽消失在门楼里。
木鸽跑过一个路口,一部黑色汽车横里飙出,转弯,急停,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甩开,车上人喊道:“上车!”
木鸽脚下发力一弹,蹿入车中。
车子马上加速,尾部左右一摆,呼啸而去。
木鸽躲在窗帘下时并不知道上面发生什么,他知道徐子厚不会放过自己,当时正掀开地板拿藏着的枪,准备拼死一搏。突然听到声响,脑子陡然一清,明白机会稍纵即逝,当机立断,放弃取枪,马上奔逃,针筒里的剧毒本来是给徐明准备的,他藏得好,搜身时没被发现。
木鸽看了一眼后座精悍的AR-STONERM7狙击步枪,再打量起左边开车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微长,脸庞柔和,有种饱经沧桑的文气,难以想象他用5.56×45mm的制式子弹将人射杀的样子。
木鸽问:“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
木鸽皱眉说:“你救了我。”
“我正好要杀徐子厚。”
“我不想欠你。”
青年笑一声,“你不欠我,我跟了徐子厚三天,今天又等了半天,你算给我制造了一个开枪的机会。”
木鸽摇着头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还给你。”
“不用。”
木鸽皱眉盯着青年。
青年忍不住呵呵笑,忽然转过头来,“这样吧,你请我喝酒。”
“不喝!”木鸽对此毫不犹豫,直言不讳道:“我欠你一次,要么帮你办一件事,要么也救你一次。”
青年好笑地摇摇头,顽固的家伙,开车拐入一条小道,靠边停下。
木鸽一直盯着他。
青年道:“好,那你帮我办一件事。”推门,下车。
“什么事?”
青年指着巷子前面一家酒吧,“陪我喝酒。”
“你!”木鸽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
青年有趣地看着木鸽,笑容淡而率性。
木鸽咬咬牙,“好!”
青年不由哈哈大笑。
“念旧”,酒吧的名字,一家静吧,灯光幽蓝,陈设古旧,生意清淡,这个点一个人都没有。
青年在吧台要了杯威士忌,问木鸽:“你喝什么?”
“一样!”
两杯金色威士忌端上来,青年对木鸽举杯。
木鸽却不与他相碰,抓起来,一饮而尽。
一股燥火立即从喉管反冒上来,木鸽满脸通红。
青年愕然又好笑。
木鸽“啪”一声放下杯子,“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