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在西人庇护之下生存的汉人第一家族,他们这一族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夹缝中的生存,以及,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将士,你比我的年岁小,若是不介意,我便称呼你一声贤弟。如何?”家族的规矩很重,尽管俞景献稍稍出格,却还是受其影响。
宁玉微微欠身,算是对这种人以最大的敬意。“您还是快些说吧。晚些的时候,兄弟们还要一起去酒楼聚一聚呢。毕竟,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回军营了。”
原本一颗想要靠近的火热的心,被瞬间浇了一盆冷水。
“贤弟,今日到此,再无旁事,因着愚兄在宫中奉使差事,听闻了一些上头的风声。这几日,正盛的,左不过便是那位治愈大王子,脱险出掖庭狱的那位仙医。愚兄也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仙医。并无其他所图。”
宁玉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笑了,“大人,您都说是仙医了,怎么向凡夫俗子打听?大人可莫要学了那三尺长舌妇,小心饶舌缠死了自己。”精妙的嘲讽,是这几年里宁玉在军营里少不了学到的。
俞景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两只手踌躇不安的来回交错,显然已经撑不住脸面了。
在屋里听着墙角,嫌事闹不大的一群人,这时笑出了声响。宁玉更加得意的换了重心站立,俞景献显然也已经听到了,却是进退不得,本家的任务也并非是非他不可的。如今,也只得先要抛下面子的问题了。
“我只问你一句,那名唤叶阖欢的女子,究竟籍贯何处,家世如何,又是怎样大胆的进入了军营?”
“哼!”
宁玉冷冷一笑,彻底打断了俞景献的思路。
最终的结局,还是以俞景献被集体赶出房门而告终。
他灰头土脸的跑了出去。
刚刚走出了胡同口,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他并不熟悉,也仅限于从父亲的嘴里听过他父亲的名字。赫赫有名的左龄左大将军,在鹿骸原赢得漂亮的一仗,本可名垂青史的功劳,却被丝毫不留恋的拒绝了。
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在久库,有着和他一样恶名的人。
左海亮。
自己的恶名是因为留恋声色,而这个人的恶名却是一枝红杏。当然,他是种红杏的人,左龄大将军的宝贝女儿,才是那个插着红杏的女人。
这个事实,让俞景献感受到丢失的尊严在一点一点的流回。
王宫中闹翻了天。
甚至连后宫之中洒扫的丫鬟都忍不住议论。
议论什么?
自然是嵇康小将军和二王子的粉红轶事。每每提及,一群未及笄的小丫头都会羞涩的低头跑开。这样轰动,自然而然的,传到了‘清修方苑’。彼时,在一旁顺茶水吃的阖欢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糕点,都喷出来。
“将军和王子?”
现代的时候,她有一定的精神洁癖,虽然大学里的时候室友都是一群腐女,阖欢却是一点都不喜欢耽美之类的cp。
她虽然知道断袖这种不正常的癖好,在古代出现也是正常的。只是,王子和将军...这样的搭配会不会有些太高调了点。
李铎寿默默扯开自己的披风,朝外面挪了挪。
被嫌弃了......
阖欢不甘心的皱了皱鼻尖。抹掉了衣服上的渣滓,又不怀好意的往他身边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