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沐非进手术室了,手机没有带进手术室,关机了。
“找不到那个医生来给常劭阳看病,啥流氓手段都施展不开,这可怎么办?”余悠悠给闻新明打电话,“那药药性烈不烈?没人给他泻火不会出事吧?”
“不会,常劭阳有伤在身,我买的药性比较温和的,大不了用五指姑娘就行。”闻新明说,略停了停,嘻嘻笑,“也不一定非得那个医生,我去帝豪跑一趟,男的女的各给他准备一个,说不定他开窍了不再坚持当和尚呢。”
“咱俩这皮条拉的真卖力,又是下药又是打电话又是准备鸡呀鸭呀的。”余悠悠慨叹,给自己和闻新明颁五好朋友奖。
昨晚折腾了一夜,又流了那么多血,常劭阳周身乏力,困得慌,很想睡觉,偏偏又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像播放电影,来来回回都是程沐非,清润明丽的脸庞,白皙修长的一双手,还有劲削的身体,以及把他踹倒地上的那条光洁的结实紧致的长腿。
常劭阳觉得热,抓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又调低了几度。
还是热,受伤了不能喝冷饮,常劭阳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把水喝个精光。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去,黄昏了。
气温低了下去,身体不热了,冷得直打寒颤,脖子像是被绳子勒住了,透不过气来,那根绳子除了绞脖子,还拴心脏,心跳都困难,常劭阳大张嘴,胸膛上下起伏。
闻新明体贴地带着鸡鸭过来时,常劭阳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已昏迷过去。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程沐非虽然只是二助,出了手术室仍然感到很疲惫,才刚想收拾了下班,急诊室呼叫他,要他马上下去。
常劭阳让人抬过来了,呈药物中毒反应,病情危重。
怎么可能?
他仔细询问过过敏史,在医院静脉滴注时他观察过,开的回家后口服的药都是常用药,不至于会发生药物中毒现象。
“我陪你去。”季殊凡在一旁听到,镇定地拍了拍程沐非肩膀。
闻新明站在急救室外发抖,脸色惨白。
来不急询问了,程沐非紧跟在季殊凡后面快步走进急救室里。
季殊凡扒开常劭阳眼皮看了看,搭了下脉搏,后退一步,示意程沐非上前诊断。
“病人情况?”他问,声音冷峻。
“深昏迷,无自主反应。”
“呼吸?”季殊凡问。
“呼吸困难,心律下降。”
“表征?”
“皮肤黏膜发绀,汗水淋漓。”
“救治方式?”季殊凡淡淡问。
程沐非愣了一下,抬头看季殊凡,说:“2.2伤情,气管插管使用呼吸机进行呼吸支持,静注10%葡萄糖注射液,静注1g氯磷定……”
季殊凡浅笑着看他,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常劭阳生命体征渐强,半小时后,趋近正常状态。
程沐非后背汗涔涔,衬衣外面的手术衣都湿透了。
“程沐非,你早上给他开的什么药,怎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弄成这样?”薜旭升问。
今天急诊值班的是他,程沐非和季殊凡进来时他已经在急救室里了。
“闭嘴。”季殊凡恶狠狠说,除下无菌手套往他脸上甩去,“很闲是吧,把急诊室清理一下。”
一面说,一面冲程沐非使眼色,大踏步走了出去。
“程医生,我哥们怎么样?”闻新明扑了过来,死死抓住程沐非的手。
“先别问怎么样,把病人今天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讲一下。”季殊凡沉着脸说,把程沐非的手从他手里拔拉手来。
程沐非的手冰凉冰凉,季殊凡略一迟疑,轻握了一下才放开。
“中午饭我给他订的,按医生讲的食谱订的,吃过饭后吃了医生开的药。”闻新明说。
季殊凡紧盯着他,冷冰冰道:“你要是不全讲出来,我们不好对症下药。”
闻新明嗫嚅了一下,哆哆嗦嗦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盒,“还有这东西,我让他女朋友偷偷给他下了一粒。”
季殊凡接过看了看,冷哼:“不要命了,这个时候给他吃这个。”
招手喊闻新明跟进急诊室,写病例,将闻新明讲的写入主诉,诊断结论是病人服用医嘱外的药物引起药物中毒,让闻新明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