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川心道:“大势已去,纸包不住火了。”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居然哭了:“三奶奶明鉴,三爷与薇儿的事,我知道以后是不同意的,我想着我们是奴才,没有资格做爷的身边人。但爷哪听得进奴才的话呢?奴才也曾苦苦哀劝过许多次的。可是爷始终听不进去。”
武思瑜又气又怒:“你的意思是三爷死缠着你们不放了?你们倒成了受害者?真是得便宜卖乖。”
他挨多少骂都不怕,怕的是三奶奶会对女儿不利,现在三爷不在家,他们就是刀下的鱼肉。三爷回来,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还依旧是好夫妻,他女儿就惨了。
没想到这么大岁数泪腺还这么发达,他老泪纵横地给武思瑜磕头,哀求道:“三奶奶,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要打要罚,白川一臂承担,但求三奶奶放过不懂事的小女。”
“奶奶若是不嫌弃,小女会象贴身丫环那样伺候奶奶。”
武思瑜冷笑道:“我可不敢让她服侍,她肚子里怀着三爷的种呢。”
“现在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
武思瑜令丫环拿来一个药包,道:“现在还来得及,你自己也知道你们配不上三爷,那就趁早为你女儿做打算的好。这包药拿回去,给她喝了,以后我给她安排个好人家。”
她又从丫环手里接过一包银子,道:“这些是二百两银子,算是对她的抚慰吧。”
白川哆嗦着手,不敢去接,苦着脸哭着哀求道:“三奶奶能否高抬贵手?饶过她们吧。五个月的胎儿已经不小了。如果强打的话小女会没命的。”
武思瑜冰冷道:“白川,你在跟我讲条件吗?你 信不信我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我只需一句话传达到我哥哥那里,轻易可以要了她的小命。说实话,若不是我看在她是你白管家的女儿,恐怕她早已一命归西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珍惜这次求生的机会。”
她的哥哥武思威能征善战,但同时也是京城一霸,京城的黑恶势力多半都是他的。弄死一个人确实如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
他惯知武思瑜的狠辣,而且说一不二,他也不敢再讲条件 了。她的哥哥实在不好惹。再讲下去,女儿的命都没了。
他颤抖地接过药,不知道接下来迈哪一只腿离开,不知道是怎么往家里走。
他没有说谎,在得知端木泰喜欢白薇之后,他就非常担心,因为武思瑜之狠之威,恐怕薇薇得不到好下场。
但薇薇也喜欢三爷,一心想嫁给他,同时三爷对她又温柔有加,百依百顺,所以他就起了侥幸心里,一辈子做奴才,有机会能跟主子沾上边, 他当然求之不得。三爷对他也非常客气。他感觉很不错。
他走得很慢,左右被武思瑜派来的人有些不耐烦,但碍于他还是管家,也不太敢把他怎么样。
他希望路上能砰到三爷的人,给三爷带个话。三爷不能不管薇薇。
他一想到把五个月的孩子生生打去,那是多么残忍和血腥的事,同时薇薇也会有生命危险。对于薇薇来说,那便是要了她的命。
离家门近了,始终没有看到三爷的人。他越走越慢,随从们忍不住放话了:“白管家,地上又没有刀子,您怎么寸步难行呢。”
白川脸色发黄,嘴唇发白,却说不说话来,心里骂道:“一群见风转舵的鬼崽子们,这事放到谁身上,能健步如飞!”
他不听他们的,索性在路边上坐下,说累了。
他们道:“白管家,路再难也得走啊。谁让您梦想当爷的老丈人呢,而且还是最不好惹的三爷,这些年您小心冀冀,这回算掉沟里了。‘
其中一个和他有过过结的人,看他现在的样子,心里畅快,笑道:“白管家怎么象走奈何桥一样?连刚学步的小孩恐怕都要比您快了。”
尽管他们不怀好意,挖苦讽刺,他也没有心思还击了。做为父亲,他将如何保住自己的女儿?
这个女儿是他最喜欢的,最漂亮也最聪 明伶俐,本来他指望把她留到家招养老女婿的。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啊。
两个人见他不走,说了声‘对不住’就架着他走。一直到他女儿与三爷的住处。
外面站岗的人见是他也就不问,几人直接进去。他女儿正在屋里给孩子绣花鞋,小丫头通报说老爷来了。
他女儿放下手中活,高高兴兴地出来迎接他。
人未至娇音到:“爹爹,这个时间您怎么来啦?”
那两个人站 在白川身后,白川把药放在桌上,垂丧着脸,瘫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白薇见爹 爹脸色不对,又见这两个人不善。心里便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