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她在心中暗暗盘算对策。
书房在泽王府较为明朗的一角,是那日醉容见过的空无一人的书房。此刻泽王推门进去,惹出不少灰尘。看来这地方没有泽王的吩咐,下人是不敢前来打扫的,也可知这书房已经有多日没有使用过了。
“进去。”他冷身命令到。
“妾身……”张莹莹一张小脸楚楚可怜,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进去!”这一次,他声线提得有些高了。
张盈盈本来胆子就不是太大,害了尊王妃的事情也是她父亲张太尉教给她的。此时看到泽王一脸冰霜,想到自己拙劣的演技,这个人,恐怕早已经将自己看破,他那时不说,是有自己的打算,此时不杀她,是碍着她父亲的权势。
“李侍卫!”他又高声命令道。
“王妃年幼,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禁足十天。一天一膳食。另外——”他冷哼一声,声音风轻云淡,“派人告知太尉。”
张莹莹被隔断在那扇厚重的书房门后,听得心中生出一阵寒意,她从小在官家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语义的另外一番意思。他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是她做的,不杀她,是因她父亲是朝中重臣,而那句看似符合逻辑的“告知太尉”却是她的命门。他要告诉父亲,自己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是皇上的亲儿子,是她父亲动不得的人。
原以为自己借他的手,害了尊王妃,遣散了厨子灭了口,便可以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王妃娘娘。没有想到,自己却反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执子,他是要以自己要挟父亲,让父亲权归自己,听从他的安排。
这个男人,为了江山,竟能狠心药死自己的孩子,她张莹莹到底是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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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这样做,又是何苦?”以前的五皇子现在的瑞王看着室内一脸颓然的泽王,心底有些酸楚,他竟然将自己逼到这样的田地。
“五弟——”泽王的声音暗哑干涩,“我是不是做错了?”
“四哥……”瑞王看着红木案后的他,心中那句“大错特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泽王躺在颜色暗沉,色泽光雅的圈椅上,他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三日了。那天将张莹莹关了禁闭之后,他本是要去那阁中看看醉容的,可是一想到她倒下之时嘴角那丝类似于嘲讽的笑容,他的脚步就换了方向,朝着这“书房”走来。
他也是爱极了她的,为什么现在他却成了这样,不仅是伤了她的心,还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从何时起,他变得这般残忍阴桀了?是因为那宁尚书不识时务的在朝中大肆张扬巴结自己,惹得朝中众臣对他极为不满?,他逼不得已只好将那宁老头的事情揭穿,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可是他并没有将她赶尽杀绝啊,他求了父皇,看着她身怀龙嗣的份上,放了那宁尚书一家,贬为庶民。
还是因为他太过于急功近利听从皇后之意娶了太尉之女,却忽视了她在府中的难处。那太尉千金进了府,就算是她能和他一样容她,她父亲张太尉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怀有龙嗣母凭子贵的庶民女子位高于自己的千金女儿?
他一早就知道那张莹莹心怀不轨,在奉茶之日目无尊长,故意不将那杯茶端给她。看着她眼中的沉静如海,他便装作没有看见,还挥了衣袖,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
是因为这样,张莹莹才有胆量得寸进尺么?还是说,是他希望张太尉更加得寸进尺,才会去纵容他的女儿?
张莹莹一张泪脸来央求他的时候,他本来是可以拒绝的,可是他却被她牵着衣袖来了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