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四爷要奴婢喝下,奴婢岂敢不遵。”她倾身端起那碗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的燕窝,一脸肃容嘴角轻挑转瞬幻化为一世芳华。
泽王看着她,只觉得她似乎有重重心思堵在心口,原先那样一个活泼爽朗的人,如今却成了与天下妇人无异的人。争宠吃醋,便是每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么?
他又将一张俊脸转向身后的人,张莹莹在他的视线下竟然微微一颤,一双眸子垂的更低,竟然是不敢面前直视众人。
这样一个本该雀跃欢呼的女子,竟然被她弄得泪流满面。
“喝了吧……”他突然觉得倦了一般,不想再看到身前这个曾经打开自己心扉的人,那些花前月下的缠绵,似乎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一般,不忍忆起。
挥了挥玄袖,他神色露出一色不耐烦,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脚刚抬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身巨响。
泽王迅速将身子转了过去,却在看见眼前那一幕之后觉得身子僵硬,再也不能行动半分。
醉容一脸宁静,粉唇上还残留着一丝金丝燕窝的汤渍,那妆容精致的脸上祥和安宁,她一身白色银线钩编白素袍子,腰间挂着就要送给十皇子的香囊。迎着早春和煦的晨光,她如一副睡美人的画卷,卧在心上人面前,纤纤玉手旁边,滚落的是那一碗他亲手端来的上好金丝燕窝。
触目惊心的血,****了她身下的缎面白袍,如一条会游移的红色小蛇,缓缓的在她身下游开,所到之处,无不鲜妍怒放,满地残红,似用自己的生命在绽放一般。
她本欲决裂一些,以免他为难。先前,他嘱众人一一为她劝慰,意在留下她腹中的孩子,也留下她。
她忍了,她屈了,她笑了,她也哭了,她节节退败,他却被人利用一路紧逼。
最后却是一碗毒药,亲自端到她面前,催她饮尽。
他要的,她给了。他不要的,她也还了。
若再世为人,定然是另一番面目,只因再屈、再忍、再笑、再哭、也并无多大用处。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只不过途中风景不同罢了。
因果报应,大抵便是如此。
屋内一片寂静,除了醉容倒下的的身姿,在泽王未动之前,无人敢动。就连新的王妃娘娘,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吓得泪水止在两腮,不敢滑落,风姿绰绰,我见犹怜。
醉容将模糊的视线无力地投到那一抹佳倩的身影上,太尉之女么?
就算知道是她欲加害自己又能如何?
懿泽在朝中势力还得靠着张太尉的支持,他这样聪颖冷淡的人,一向都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岂会因为她一介失去背后支撑的丫鬟,而断了自己想要的……
江山!
大婚那日,他因为颜面,留她一人在府外。今日,他因为荆国江山,任她受尽欺辱,命悬一线。
至始至终,都是他弃了她!
“召老先生进府,快!”最后一字停在意识模糊的醉容耳中,竟然有一丝关切之意。
身下太过疼痛,让听觉都出了错么?呵……
张莹莹跟着泽王走出了尊王妃的房门,出门便听到泽王阴冷的声音似夹了碎冰一样,让她在早春三月温和的中午,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随我到书房。”
“是。”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