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两日云裳还憋着气打定主意不要再理毓成,可气了两天也就忘了,又欢欢喜喜地跑去找他,却发现他并不在府中,颇有些奇怪,原先他不是每日都有大半时日在府里的么。
管家见她疑惑便道:“王爷这几日公务繁忙,兴许又得到傍晚才能回府。”
小少女点点头,毓成这几日都睡在书房,她还以为他还在生气,原来是真的公务缠身啊。懂事的小少女自个儿在府里四处晃了晃,等到时辰差不多,便在毓成书房外不远处的小凉亭中等他回府。
好不容易等到斜阳初照才见着他的身影转过回廊步步而来,云裳三两步跑出凉亭,蹦达到他面前笑嘻嘻的:“秦毓成!”
毓成被突然出现的小少女吓了一跳,见她眉目之间的欢快不由得脸色沉了沉:“何事?”身后跟着的侍从见这光景都十分机灵地退开了几步。
“先前是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嘛!”云裳伸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成亲之后被他养得好,脸上有些肉肉的,可爱的神色间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那以后呢?”毓成仍是面色淡漠地看着她,不为所动。这几日他沉沉浮浮在后悔恼怒中煎熬,后悔一时气急动手打了她,那日她哭得那么凄惨他也是心疼的,可一念及那般无情的话她都能脱口而出毫不在意,一颗心就像没入了烈火油烹中一般。
云裳有些不解:“以后?哦!以后我肯定不会偷偷跑出去了!”言罢还举着一只手比了三指作发誓状,神情认真无比。
毓成轻轻拂开她拽在他袖间的手,四目对望,向来盛着笑意的凤眸中是冰雪千里,声音轻而冷:“我问的是,若是以后我再打了你呢?”
小少女撇撇嘴思量了一会儿,有些弱弱地答:“那…那肯定还是会生气的,因为真的好疼呀。”言罢见他仍是淡漠,赶忙讨好地补上:“但是不疼了我就不生气了!”
毓成笑意冰冷:“然后就忘记这回事了对不对?”
云裳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便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她只愿记着他的好,至于这些不痛快的事,自然该是要忘记的呀。
毓成见状笑了一声,极冷极讽刺,不置一词便大步离开,也不管身后小少女如何一副错愕神情。他就知道,她全然不在意彼此之间如何,所以丝毫没有觉得那样的话说出来有何不妥,所以即便有什么不高兴也是转瞬即忘,根本不会记恨,因为她不在意。甚至在她眼中,自己与旁人并无二致,顶多只是做了这半年多的夫妻较之旁人来的熟络些罢了。
云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拐入了书房,有些莫名…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的了,他为什么还要生气?
小少女也觉得颇委屈,垂着肩一边踢着路上石子,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一般可怜,身后跟着的侍女也不敢上前,只远远跟着生怕说错什么又招得王妃伤心。
却有家丁一路寻她,躬身行礼道:“见过王妃,外边儿有人求见您…”
小少女眉眼都蔫蔫的,连来人是谁都不问了,不言不语便去了花厅。原以为是哪位官家夫人,到了花厅一望那站在一丛花树下的人,双目圆睁又惊又喜——
“师兄!”
玄澜原是单手负在身后,玄衣博袖,昂首观望着枝头花簇,听见她这一声喊才回过身来。这么些日子不见,他神情是难得却又自然的和煦,眸中带着笑意地应她:“嗯。”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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