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趁所有人都没有起床之前,若曼提着行李箱离开了别墅。
她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提着行李箱漫无目的,走了一条一条的道,又横很多马路中央,有好几次因为发呆差点被车撞,车主也骂骂咧咧。
下午的时候,她走到一条江边发了一会呆,然后想起了乔道远。
忽然想到在顾家呆了快半年,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看他。
她终于有了目标,拖着行礼便去了墓地,在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还带了一束花,她想买他喜欢的花,可是却发现,明明与他相识十多年,居然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反到是乔道远,了解自己的一切喜好。
说什么喜欢他,说什么爱他,都不过是一场自私的依赖。
因为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人,所以不想松开他的手,拼尽全力都只为抓着那份温暖,可那真的是爱吗?在遇到顾凌驰之前,她一直没有怀疑过。
现在却迷茫了。
赶到墓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她把花轻轻放下,松开抓着行礼的手坐在地上发呆,闭上眼睛想像着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把头靠在他的墓碑上,想像着是靠在他的肩膀上,这该有多舒适?有多温暖?
……可是,她只感受一片冰冷与刺骨。
这不是乔道远,只是一块石头……
所以,她才会感觉好冷,坐在地上越坐就越冷。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她应该早点离开,找个地方躲雨。
可是她看着慢慢黑掉的天,跟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把自己抱成一团,在心里叫着乔道远的名字,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像那份温暖与舒适,小时候对她来说唯一的救命稻草,长大后唯一的心灵慰藉。
天黑了,她害怕,脑海里是昏暗的房间与放着乔道远黑白照片的红色案台。
点着蜡烛,把黑白照片射得蜡黄……
不要……她不要想起,她抱着自己的头,肩膀颤抖起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道远,乔道远,你抱抱我,若曼好冷,真的好冷……”她哭着,抽泣着,“你是明明说过,会照顾我的,你明明说给你十年时间,你就接我……”
“骗子……骗子……呜呜……好冷,抱抱我……抱抱我……若曼害怕……”
‘轰隆’天空忽然打了个响,她只把自己抱得更紧,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在她面前停下,她也没有听见,直到身子被人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脸触碰到了温度,瞬间呆愣住。
是谁?是谁抱着她?
乔道远?不,是少爷?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来找她?还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想抬头看他,可是他不让,手按着她后脑,不让她抬头。
若曼想像着他此时的挣扎与苦恼,便放弃了看他脸的打算,只是移动着双手,回应着他的拥抱,‘轰隆’又打了一个响雷,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随着雷声,慢慢地也开始下雨,他忽然松开些许,开始脱外套,长长的风衣盖在她头上,他故意把衣领往前拉,遮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帮她拖着行李箱,若曼盯着他的鞋子与修长的腿,吃力地跟上他的步子。
上次在游乐场,她也是这么吃力地跟在他身后。
下石梯的时候,他降低了步子的速度,似是怕她摔着,他们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走到一辆红色的车子面前,红色的车子……
依稀记得,管家说过,顾凌驰不喜欢红色的车子,因为那是他妈妈以前的喜好,若曼疑惑不解,呼吸急促,猛地向前几步,站在他面前,抬起头往他脸上看去,他似乎没料到一直安静听话的她,会这么做,想撇开脸已来不急。
待看清他的脸,若曼瞪大了眼睛。下一秒,愤怒地抽离被握住的手,狠狠一巴掌朝他打过去,清脆的声响过后,他皱起了眉头。
若曼反而安静了下来,伸手从他手中抢回了行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纪若曼!”程佩琳的弟弟程君善追了过来,“你要去哪里?”
若曼不理他,他跑过来抓着了她的行礼,“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生气?”
若曼停住步子,扭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程君善顿时装无辜装不下去了,他吞咽着口水,“好,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误会我是姐夫,可以吧?”
“松手!”若曼冷冷地开口。
“不松,你生气也气够了吧?你不是也打了我一巴掌吗?”程君善直接抢过若曼的行礼,然后迅速抓住若曼的手臂往回扯。
若曼气极,“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却无关痛痒的,像哄小孩子的口气,“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带你去酒店,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姐姐抢了你的爱人,又让你无家可归的,就当是我替姐姐赎罪,你一个人凄惨地呆在墓园里我不可能会放心的吧?”
“和你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对你有愧疚啊。”
“谁让你有什么愧疚了。”若曼拧起眉头,使劲抽手,“程君善你、你混蛋!”
“连骂人都不会,你才是笨蛋吧?你应该骂我流氓、无耻、不要脸……”他已经打开车门,直接用力把若曼塞了进去,然后还锁上了门。
若曼趴在门上,气得砸门,却无可奈何的。
程君善坐入驾驶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跟踪心酸泪史,“好歹我也跟踪你一天了,已经很累了,你就别闹了,我也真够倒霉的,在路边忽然看到你差点撞车,怕你出事,结果看你一连几次差点被撞,好不容易见你离开公路了,才松口气,又见你盯着河边发呆,我真怕你会跳河自尽啊,结果一直没敢离开,最后见你离开河边,结果又看你蹲在墓园打算过夜的样子……”
雨越下越大了,落在车上嗒嗒地响,若曼知道挣扎无用,就保持沉默。
车子一路开到一家酒店停下,程君善给若曼订了一间房,付钱的时候,若曼首先把自己的卡递了过去,程君善也并没有强求一定要他付钱。
只是很是意外若曼的安静与听话,他见若曼开好了房间,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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