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剪的时候歪着头,所以头发剪斜了,于是又逼着简宁给她修。简宁和她说着小话,越修越糟糕,最后还被她胖揍了一顿。
曾经,在宋安七的世界里,强大的花枝就像她的半个母亲,半个哥哥。
在简宁出轨前,宋安七以为花枝从来不会哭,可是她哭了。在昨天之前,宋安七以为除了家人,花枝是最不会丢下她的人,可是她背叛了她。
“对了,安七……”花枝小声地开口,慢吞吞在座位边袋子里摸索出两盒双皮奶,云尚的盒子。她低垂着眼,把盒子和勺子推到宋安七面前,似乎是害怕宋安七会拒绝。她收回了手,又伸过去把盒子推到宋安七手边。
“我刚才找他们冰过了,你……要吃吗?我让老板多加了一块钱的红豆和葡萄干……”
葡萄干配红豆,她们最爱的口味。上次宋安七去买时,爱穿波西米亚长裙的老板娘还问她,你那小姐姐呢。花枝每次去买,都会添一块钱要老板娘多加配料。她一次固定只多添一块钱,但总会说服老板娘多加很多进去。老板娘对她又爱又恨,可记得也很深。
睇着那只轻轻颤抖的手,宋安七大方接过杯子说,“上周我给你买了一杯,今天你给我买一杯,刚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唐花枝脸上难堪地一白,“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的,安七。”
“嗯。”宋安七垂首,有些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
这样的感受,就好像看着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走下了神坛,她受不了。
唐花枝挖了一勺双皮奶,用力咽下去,“那次在这里你说你等我,等我愿意告诉你,我遇上了什么事才会对你说那些违心伤人的话,现在你还愿意听吗?”
“你想说,我就听。”
“简宁醉酒出轨那次,是喊的你的名字,但我从来没怪过你。我没告诉你,是害怕你会多想。除了陆子翊,你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我怕你知道后,会觉得亏欠了我。但是这事情是男人自己守不住他心,和你无关。那天我之所以那么说,是王月茹她们逼我,还有……我当时很想把你推开。”
那天之前,某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发生了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几乎能生生把她毁灭掉。她慌得找不到任何出路,只想到了她——她唐花枝最好的朋友。她打了两个钟头的电话,可那时候宋安七在欧洲,手机在陆子翊那儿。她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陆子翊在电话里冷淡地告诉她,安七心理状态很不好,他要带安七在欧洲散心,希望她暂时不要去打扰。
无计可施的她,最后在王月茹的撺掇下,犯下弥天大错。
这个秘密就像一个毒瘤长在肚子里,起初被掩在皮肉下,可以假装看不到、不存在。但渐渐地,这颗瘤子越长越大,吸血嗜肉死死咬着她的筋骨不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月茹精准地按着那颗毒瘤,时不时地就让她痛上一回,提醒那个毒瘤的存在。
宋安七沉沉吸了口气,“为什么不告诉你哥?”
不告诉唐书记,她能理解。能把骄傲张扬的花枝逼到现在的境地,那么那件事一定是像花枝说的,具有毁灭的能力。花枝不能告诉她爸,怕她爸难做,怕留下缺口被外人泼脏水抹黑。
但是唐睿呢?自己的二哥,做事心思缜密,掌握得了分寸。只要不是荒唐过头的事情,唐睿会袒护她,想办法把事情解决。怎样,都比现在要好得多。
唐花枝垂着头,低低的嗓子染着浓浓的鼻音,“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敢找他。后来我被王月茹逼急了,想告诉二哥,他精通法律,我是想让他替我下决定。但他那时候因为我和王月茹走得很近又疏远你的事,很生我气。我害怕……”
心中有鬼的时候,连夜晚独处都觉得怕。
“那现在呢?”宋安七伸手,包住她紧绷冰凉的手背,“那晚发生了什么?”
唐花枝摇头,眼底掩不住惊惧和疲惫,“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二哥他还不确定是真是假,在没查清楚前我不能说。我不能再害你了……”
唐睿出门前特意叮嘱过她,点到即止。而她也是这么想的。
宋安七了解她,她和她二哥一样也了解安七。如果今天让安七知道那晚的事,而二哥查出来事情没有蹊跷。王月茹那个神经质的女人,一定会想法设法把安七和她哥一起拖下水。
宋安七没有再追问,“那你自己这几天小心些吧,王月茹那儿让你哥去应付,他比你懂。”
唐花枝瘪了下嘴,突然的生疏让她没办法清楚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安七,你相信我吗?你还是不相信,对不对?你可以去问我哥,二哥他绝对不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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