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君红着眼睛,心疼地搂着孩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看到孩子额头肿起的包,她轻轻抽了口气,“安七,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我们以前闹过不愉快,你讨厌我,你针对我就好,有必要针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吗?”
宋安七坐在地上有点发懵,耳朵嗡嗡地响。孩子抱在顾婉君手上,她力气再大,怎么可能一扯就把孩子扯落在地?
“宋小姐、宋小姐?”钟虎把她扶起来,关心地打量了一遍,轻声问,“你有没有事?”
“它扯住我头发了,我只是想把头发拉回来。”她握紧了他的手,急促地解释。
就算她如何厌恶这个孩子的存在,但她也没变态到去伤害一个单纯的孩子。
一百多人的大厅有人站起来,围观这一场闹剧。他们大大方方地睨视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各种内容的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门口的迎宾小姐小声地咂舌,“真狠心哪,几个月大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怎么回事?”陆陈慧娟抱过孩子,看见孩子头上的伤,竖起眉瞪向啜泣的顾婉君,责怪道,“怎么带孩子的?她什么人,你拿孩子给她抱,没给你摔死算孩子命大!”
“妈,我不是……”顾婉君怨恨地看着宋安七,手小心摸在孩子痛哭的脸上,小声地哽咽。
宋安七咬着下唇,唇齿间弥漫着恶心想吐的血腥甜味。飘忽的眼瞟过各种的目光,她低下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往门外走。
“宋小姐——”钟虎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住。
“钟虎我没事。”宋安七无力地拂开他的手。
“不是……”钟虎为难地看着她,沉着嗓子说,“给她道个歉吧。”
宋安七低下头,错愕地看着钟虎紧扣在她手臂上的手,执拗地挣扎了一下,“钟虎,别开玩笑了。”
孩子是怎么掉在了地上,顾婉君心知肚明。况且,顾婉君趁着这机会给了她一巴掌,要说有她不小心的成分在里面,也被顾婉君打回去了。要她道歉,不可能。
“道个歉吧,一句话的事。”钟虎低声劝她。
“……陆子翊的意思?”宋安七恍然明白。
陆家老老小小坐在那里,这种境况,没有人授意,钟虎哪有资格出头来办。
钟虎嗯了声,冷硬的汉子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甚至带着乞求的语气,“宋小姐,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孩子是因为你才掉了。你就说声‘对不起’,没有人难为你。”
“不可能。”宋安七固执地摇头。
她听出了他「息事宁人」的意图,但背黑锅的事,一次已经是极限。
顾婉君跟在陆陈慧娟身后走回了大厅,孩子被交到陆子翊手上,已经没有在哭了。
“要道歉可以。”宋安七抬起手背,冰了冰发烫的脸,冷静到近乎漠然地看着大厅里满满的人,“找酒楼调监控视频出来,如果孩子真是因为我的缘故摔了,不要说道歉,她再打几巴掌我都受了。但如果原因不在我,你去问问你三少,他们谁要出来给我道歉?”
事已至此,她不介意当个撒泼的女人。
“宋小姐,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钟虎黝黑的脸无可奈何。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请你放手,不然我报警了。”宋安七讽刺地一笑。
陆家把颜面看得何等重要,想也知道,如何肯愿意调监控出来,降低身段与一个微不足道的她当面对峙。
心里有点酸,被冷气灌得发凉。大厅里超过一半的人,她都认识,也曾经叫过叔叔、阿姨。也是那些人,比陌生人还要鄙夷甚至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钟虎不放手,在她另一只手按动手机时,迅速夺了过来。
一团粘稠的液体从宋安七包里甩了出来……
“唐睿,”主桌旁边的桌上,唐校长身边的邹榕不露痕迹皱了一下眉,“你出去看看,把七七送下楼。”
“胡扯!”唐校长不快地瞪了自己妻子一眼,命令推开椅子站起来的唐睿坐下,附在邹榕耳边沉声说,“添什么乱,你护内也分个场面行不行。今天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喝满月酒,你叫唐睿出去管事,传出去叫什么话!”
邹榕不高兴地抢下他手中的白酒杯,“这种豪门我们无产阶级高攀得起?”
不甘不愿坐回去的唐睿,专注地盯着厅外僵持的两个人,觉察到身边异常的安静,他转过头。左手侧的位置唐花枝缩在半米高的椅背里,把头垂得低低,捧着果汁杯的手不停在抖。
“真的是你把她骗来的?”唐睿一把捉住她的手。
涂着黑色丹寇的手,打了个颤,果汁杯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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