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七好笑地看着斗气的两个人,告诉他已经好了。
接着就是注射疫苗。先称体重,然后在手臂上注射了一针,剩下四针按照医嘱上的时间按时来注射。伤口不宜包扎,索性陆希梵胡乱拿给她的拖鞋是男士的,够大,碰不着伤口。
尽管宋安七一再保证,他还是不依,非抱着她上车,抱着她上楼。
宋安七不肯,他就装模作样训她,你看你这么大一个人,75斤,你好意思吗你?西部山区多少儿童连饭都吃不起,你天天好饭好菜吃着不长半点肉,你这是浪费粮食。而且,75斤,75斤啊!这么点重量我抱不起?你是在鄙视我你知道吗?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念了七八遍。宋安七被念得头疼,说话就被他极快的语速堵回去。干脆什么也不说,由着他抱上楼。他喘气都喘不过来,自然没法子说话。
“有没有想过不做驻唱歌手后,要干什么的问题?”宋安七故意地问,见他目光瞟过来,她抿着唇发笑,“没考虑过和钱没有说相声?你们俩挺搭的,好好练练,说不定能比德云社还火。”
陆希梵脚下踉跄了一步,两个人差一点没摔倒。他抓住扶杆,横了她一眼。
走到门口,他先抱她在楼上天台口站着,自己回去把装老鼠的袋子连着垃圾桶一块儿扔了。然后又抱她回家,让她先在沙发上坐着,自己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柜子能移的都移开,拿棍子捅了,终于确认房间里再没老鼠了。
两个人在客厅对坐着,宋安七只铺了自己卧室的床,她爸和外公的房间都没有床上用品,本来她也没打算用那俩房间,打算过几天买锁把多余的房间锁上。但夜已经深了,闹腾了一晚上,再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她也不放心。
陆希梵误解了她的意思,他哄她去睡,自己会留下来陪她。他从她衣柜里翻出一床备用的被子、枕头,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他半开玩笑地递给她一把折叠的水果刀,说要是自己对她图谋不轨她就拿刀去刺他,但是千万别锁门,要还是有小虫之类,他怕她会吓得来不及开门。
宋安七躺回床上,让他别关灯。
陆希梵答了声好,站在床头,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宋安七抓着被子看着他,被子是深蓝色,她的脸小得像片树叶,尖尖的,白得瘆心。
“我在想,我帮你这回事儿到底对不对……”陆希梵不笑了,明洁的桃花眼绷得仿佛一把易断的弓,轻忽的语气夹着深夜的困顿,“你还喜欢我三哥吗?”
宋安七眼睛眨了眨,问,“他怎么了?”
之前他还避而不愿谈,忽然又提起来,总是有缘由的。
陆希梵一笑,撇开她的手,扯起被子盖住她的头。
“陆希梵!”宋安七被他毫无征兆的举动弄懵了,隔着被子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掀开被子。
“下个月二十四号他们给孩子补办满月酒,算命师算过了,那天是个吉祥日子,适宜婚嫁。三哥可能和那个女人,就把婚一块儿结了。是爷爷的意思,三哥没有反对……”
这边厢才离婚,马上就打算另娶了,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连大哥都觉得可笑。他爷爷是依仗陆家在江城的地位和财势,料想还和他爸情况一样,人人只当进了他陆家门就是富贵荣华。社会风气从来就是,笑贫不笑娼。什么公序良俗、道德伦理,没钱的时候可以当体面衣服裹着。人都是贪慕追求美的生物,一旦有了华服,自然没多少人还记得那块陈旧的遮羞布。
前妹夫再娶姐姐,这段豪门新闻一段时间内成为普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更多的人记着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好运气。不会再有几个人会笑话这场凉薄的闹剧。
陆希梵坐在床沿,对着深色被子下隆起的轮廓解释,“听说那个女人早产,分娩那天大出血,好几次病危。他们可能觉得她生儿子遭了罪,不容易……”
是挺不容易,江城千万的人中,独独是她,替陆子翊生了儿子。
宋安七被蒙在被子下,循着被他握住的手,一口咬下。
陆希梵料想不到平时看着淡定的人也有耍横的一面,手一松,宋安七趁着空当扯下被子,连连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双喜临门,要恭喜你三哥了。”拨开脸上的乱发,宋安七靠床后的横栏坐起身,抱着枕头沉默地想了想说,“以后你三哥的事不要告诉我了,我没兴趣知道。”
“生气了?”
“没有。”宋安七摇头,心平气和,“只是没有必要。”
离婚之后,她和他就再无关联。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再与她无关。知道了又能怎样?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陆希梵坐在床沿,前倾着身,眼睛里的为难被宋安七看得清清楚楚。他迟疑地说,“过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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