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身最憎被人胁迫,你是第一个。罢了,带着这副池鹭图回去,不必再来这里,你来日定会后悔,今日为平阳侯所做之事。”
“夫人,我就知道你向来和我贴心。若不是有你,我还会在大牢里,哪里总是一股霉味,让我夜不能寐。以后,我一定会待你好。”
“当年你二十又八徐娘半老的年纪让我娶回来,我已经够遭罪了。现在我不过就是想娶个小妾而已,你再不应允,我就干脆休了你,看来日谁还敢要你。”
“不,不,你说要待我好的,不能休我,你说......”夏阮觉得心里好痛,恨不得晕阙过去。她想去抓住面前的唐景轩,可是却发现她动弹不得身子,只能隐约看见唐景轩脸上嗤笑。他……他怎地能这般对她?
痛。
睁开眼,周围传来的不过是秋蝉的低鸣声。她的眼神渐渐清明,浑身都是冷汗。
如今的她又在哪里?似梦似幻。
夏阮彻夜未眠。
她整夜都在想唐景轩和萧韶成。
唐景轩是他夫君,梦到唐景轩是因为她的心里不甘,梦到萧韶成又是为什么呢?
她有些困惑,也有些迷茫。
若是回忆,她也应该早该醒了,如今无论她闭眼多少次,醒来依旧是看到屋子里那些松木家具。
“老天,若是这真是一场幻境,就不要让我再回去了。”夏阮握紧了拳头,生怕那场痛入骨髓的噩梦再来一次。
※
绵绵的秋雨,已经下了有一阵子。
这三日里李氏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到处求神拜佛,闹的家里是人仰马翻,若不是她快要及笄了,估计连这道观里的道士也会请到屋子里来。
她已当如今是重活一世了,那些痴念欲,已经在她死掉的那个夜晚,烟消云散。
“丫头?怎么就起身了,这天气凉,你好歹也披件衣裳。”
夏阮闻言转头看着被推开的门,母亲李氏正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脸上挂满担忧的神情。
看到母亲之后,夏阮立刻起身准备下榻去拿过母亲手里的汤药。这上天对她不薄,让她重活一世,她一定要珍惜自己以前丢失的亲情。况且她也不是病的太重,只是小小的风寒。哪里需要费母亲这许多心思。
李氏倒是有些急了,她赶紧将药碗搁置在松木桌子上,急忙的走到了夏阮的身前,将她扶回榻上,然后给她拢了拢被子:“大夫说了,这些日子你的身子有点虚,不要轻易下榻行走。”
说完又将放在一边牙白色的棉布外衣给夏阮披上,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堂姐,这是大伯母送来的桃花酥,我拿来你尝尝。”
软糯的嗓音传来,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配着一身胭脂色的棉衣,显得更是清秀可人。
夏阮微微地眯着眼睛打量起小姑娘,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前世了,很多事情必须要慢慢来,不能过于唐突。她一直在心里念叨:忍,耐,避,日久母亲便能看懂夏雯的心思了。
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搁桌上吧。”
夏雯点了点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然后乖巧地走到了李氏身边:“娘亲,你也尝尝,可好吃了呢。”
娘亲?
夏雯居然有脸喊的出来。
夏雯是个颇有心计的人,在知道大伯母靠不住之后。她便装病抱着李氏喊:“娘亲不要丢下雯儿,雯儿害怕。”无非就是清楚娘亲是心软之人,不会推开她。果然后来夏雯提议喊母亲为娘亲而不是二伯母的时候。母亲一瞧见夏阮年纪又小,如今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让她于心不忍便应了下来。事后,母亲的意思无非就是,当收养了夏雯。
“这孩子,就是孝顺。”李氏在听到夏雯喊自己娘亲后,却未曾发现夏阮苍白的容颜,只是有些叹息地对着夏阮说道:“你三叔去的早,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了。我想你也没有一个伴,让她陪着你也是好的。”
夏阮没有回答,只是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衣,心里便早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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