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炮兵阵地,这无疑就是我们展开计划的最佳进攻地点。
但是趴在一个山丘上拿着夜视仪对着阵地观察了一阵,我就不由皱了皱眉头。
“什么情况?”长期与我合作的赵敬平看着我一言不发的回来马上就感觉到有问题。
摊开雨布把几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之后,我就打开手电照着地图指着一个位置对威尔少校说道:“无线岭右后方还有一个小高地,为什么在地图上没有?”
“是吗?”威尔少校不由一阵错愕。
“那叫粗钻石山!”向导看了看地图就回答道:“的确在地图上没有标识!”
“也许……”威尔少校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是我们得到的情报不准确吧,你知道的。对这场战争我们也没有多少准备,而且一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争夺制空权和制海权上了!”
听着威尔少校的话我一时无语了。
“问题是不是很严重?”威尔少校问。
“当然严重!”赵敬平气苦的回答道:“要知道我们的计划可是从无线岭突围后马上进攻阿军炮兵部队的,而这个粗钻石山却正好挡在我们的进攻路线上……你说严不严重?!”
“那么……”威尔少校就问道:“把这个情况向上级报告一下。实在不行的话,重新计划过!”
我摇了摇头:“重新计划过?等我们再来的时候只怕又是一、两天后的事了,你以为sas有那么多时间吗?”
闻言所有人都不由沉默了。
“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想了想我就指着地图说道:“兵分两路,一路带着一个排进攻粗钻石山,另两个排按原计划配合sas部队进攻无线岭!”
“营长!”闻言赵敬平不由皱着眉头说道:“进攻无线岭也许还可行,毕竟其正面是sas部队,背后又有我们两个排接应。但是这粗钻石山……我们对它的情况一无所知,万一拿不下来……”
“没有万一!”我转头问着身旁的粱连兵:“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粱连兵想也不想的就应了声。
“上校!”威尔少校反对道:“我希望您再多考虑一下……”
“没有时间考虑了!”我看了看手表道:“现在离进攻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你认为我们还有时间做更好的布署吗?”
“至少我们也该听听上级的意见!”
“如果你能保证与上级联系不被敌人察觉的话……那我没问题!”
我这么一说威尔少校就犹豫了。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潜伏在敌人内部,此时正是保持无线电静默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是被阿根廷人给察觉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更何况!”我接着对威尔少校说道:“你要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再走回去的话我们在半路天色就已经亮了,到时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骗得过阿根廷人的眼睛?”
威尔少校想了想,就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现在似乎只有这一条路。打吧!”
我很快就把这个新的任务分配向英军士兵做了详细的传达……话说这就是与英军士兵之间语言不通的缺点,我们必须事先把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交待得十分清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出现因为中**人的负伤或是牺牲而导致英军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或者无法协同的问题。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也有一个应急措施,比如咱们中**人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英语单词,比如集合、撤退之类的,再加上互相之间也训练过一段时间,所以指挥上倒是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指针很快就走向了两点半,随着我一声令下战士们就在纷纷站起身来排着松散的队形朝无线岭的方向走去。
“跟着我!”我对旁边紧张得直喘粗气的林霞说道:“不管什么时候。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吗?”
“嗯!”林霞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像我们预料的那样,因为我们这支队伍穿着是阿根廷部队的军装,而且还装作是从斯坦利港方向走来的,所以一路上虽然有许多运送补给的阿根廷士兵从我们身边经过却连问也没有问一声。
当然,他们是没有那么细心会注意到我们这支部队左肩上都绑着一根白毛巾的。
走到半路随着我使了一个眼色,粱连兵就点了点头带着他的部队朝粗钻石山的后方走去。
“嘿!”随着一声叫声,我们就在无线岭前被哨兵给拦下了。
这倒是正常的,毕竟我们这是一支部队,无线岭的守军在没有接到换防或是增援的消息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让别的部队上去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向导会按我们之前告诉他的一样跟这名走上前来盘问的哨兵交谈:
“你们是支部队的?上来干什么?”
“我们是第五旅四营的,奉命来增援无线岭!”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有增援的消息!”
“不不……千真万确!”向导回答:“你看,我们一接到命令马上就从斯坦利港出发了,也许是我们走得太快了,所以上级正在跟你们长官联系呢!或者你该给你们长官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应该觉得高兴不是吗?马上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
于是哨兵就跟向导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我们就在一旁也假装悠闲的抽起了烟。
实际上我可以看得出那些英军士兵一个个都紧张得要命,因为他们嘴里叼着的烟都在不住的颤抖,好在这很容易就让人以为这是因为天气太冷,否则只这一下就露出马脚了。
这时我发现哨兵的脸色不由变了变。接着马上就端起枪来指着我们大声喝问,我不由暗道一声不妙。很显然他这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后来我听向导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这哨兵注意到了我们左肩上的白毛巾……这的确是个最明显的疑点,要是一个两个人绑着白毛巾的话那还不算什么。但如果是一整队的人清一色的在左肩绑上了白毛巾,那情况是怎么样的就十分明显了。
但我却觉得这名哨兵实在是不够聪明,原因很简单……他面对的可是两个排有可能是渗透进来的敌人,在这时候举枪质问那不是找死吗?倘若他能假装去给上级打电话,然后不动声色的对战友或是上级发出警告,那事情完全就是两回事了。
但不管说什么这时已经是太迟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我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就抽出军刺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并假装与他热情拥抱的样子面带笑容的拍着他的肩膀。
事后据林霞和英军士兵甚至是威尔少校都在说……
这一刻他们都感到脚底冒出的一丝丝寒意,因为他们实在无法想像我怎么有办法像这样面带笑容轻轻松松的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
“那可是一个人!”威尔少校说:“而你杀了他就像是丢掉一个垃圾那么轻松、那么随意!”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只是笑了笑,他完全无法理解战场上的那种非生即死的残酷。不过我不怪他,因为这必须是要在经历过更多的战场和更多的死亡之后才能达到的一种境界。
让我沮丧的是,我内心的某个角落里,其实并不为自己达到了这种境界而自豪,因为这也许正是代表了自己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