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徐左丞便已把箭备齐。他有心讨好韩棠,因此额外又多配了一千支。韩棠吩咐召虎挑出两百擅长骑射的士兵把箭分领了,又折腾了好一阵。
诸事完毕之后,韩棠便吩咐众人就地休息,同时以兵贵神速为由劝徐左丞赶紧兵发颍州。徐左丞却再三要求留下来保护韩棠军马休息。
韩棠不再推迟,一来有大军看护,能让这些连夜作战的骑兵安心睡个好觉;二来徐左丞本是他上司,对他这么客气全是因为脱脱的缘故,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徐左丞这么客气,自己也不能太过扫了他的面子。
经过昨夜一战,韩棠已试出刘福通所率的义军人数虽比徐左丞多,但是武器装备和军服铠甲都逊色许多,而且步兵占了绝大多数,只要徐左丞不是太过无能,取之并不为难。他少年好胜,自己攻打颍州没有成功,便不和徐左丞说了。
徐左丞吩咐下属搭了一个特大的帐篷,里面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张大床,这本是他自己随军所用,此刻便腾出来给韩棠他们歇息。韩棠介绍荆棘和叶无忧给徐左丞认识之后,便带着他们进了帐篷,三人横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等到日上三竿,荆棘率先醒了过来,他轻手轻脚走出帐篷,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外面的士兵正四散聚众饮酒赌博,划拳玩骰子的都有。徐左丞因怕打扰荆棘他们休息,因此特意吩咐他们远远避开这个帐篷,更不许大声吆喝,这样一来乐趣虽然大大减少,但是军旅之中,也没有其他的消遣方式了。
徐左丞见荆棘从帐篷里出来,赶紧迎了上来,低声问道:“公子醒来啦,要不要过去和弟兄们玩两手?”
荆棘笑道:“不必了,徐大人,你行军之时还不禁酒和赌博,当真是体恤下属啊。”
这话本来有三分讥诮之意,徐左丞却仿若没有听出来,道:“那刘福通一伙不过是一股流匪,据我那探子回报,那伙人用的武器别提多寒碜了,木棒扫把都有。我带这么大队人马过来,已是小题大做了。这些士卒行军辛苦,因此便没有颁布禁酒令和禁赌令,反正是来捡功劳的,没必要太过认真嘛。”
“哪里有功劳捡啊?”韩棠从帐篷里探头出来,说道:“让我也沾沾光嘛。”
徐左丞忙赔笑道:“三公子,你醒来啦。下官和荆公子正在闲聊呢,公子既然醒了,请在帐篷内稍候片刻,下官已安排好午膳,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韩棠应了一声,又把头缩了回去,荆棘亦钻入了帐篷,将叶无忧叫了醒来。
不一会便有人进帐篷摆好桌凳,徐左丞进来请韩棠坐了主座,自己在客座相陪,荆棘和叶无忧坐到了一边。一排容貌姣好,衣着艳丽的女子端着酒菜鱼贯而入,每放一叠菜,便会报一道菜名,之后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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