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了,赵易脑子里还残存着对这一家子的怨念,妹妹宝金已经没在屋里,屋外有水声,旺富睡在炕里面时不时翻身,他也不嫌脚疼,手里玩着一条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披帛,从旺富娘回娘家后,这条原本漂亮的披帛就日日被他拿来手里,或揣在怀里,睡觉时还放在颊边腻腻乎乎,上面口水、汗渍,泥灰一团团晕染开,跟拼图似的。赵易有时提早醒来,还能欣赏到口水浸湿披帛一角粘在旺富脸上的画面,呕,他想起身吐会儿。
见旺富扭着小身子小心瞄过来,赵易知他要作妖,复又闭上眼睛。
旺富放轻动作将披帛罩在肩上,还没来得及美上一把,就被赵易一把拽手里胡乱团巴团巴叫了声,“小麻”,小麻闪电般冲进来,不等旺富反应过来赵易动作一气呵成,将东西塞进小麻嘴里指着敞开的院门,“出去玩儿”。
旺富怒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不对,他的眼珠子正被狗叼在嘴里嚼,“你皮又痒,快拿来还我——还我——”
赵易双手交叉于胸前,“哼!!”还你个大蒜瓣,晚上揉虐我胸肌白天翻脸无情的小变态。
小麻屁颠儿颠儿窜上来,朝赵易哈着舌头摇头摆尾,没防备被塞了一嘴,嚼巴嚼巴没尝出半点味道,收到可以出去的命令后又兴奋起来,摇着尾巴飞奔出了院子。
抢心爱的东西喂狗在前,一脸高冷拿鼻孔答腔在后,任谁也不能忍,赵易侧开一步站得离土炕稍远些,旺富没挠到他,气得通通通的捶床。
“你敢下来试试!”旺富跛着脚要下床,赵易上去一把将他掀得跌回去,旺富一肚子火气瞬间化为岩浆。趁爹娘不在,把这恶毒的小牲口吊在房梁上狠抽他一顿,教他以后再不敢对兄长不敬,此想法又在脑中电光火石过了十几圈,可惜以往战无不胜的他最近没打赢过弟弟一回。
旺富左膝顶住赵易的肚子,手在他脖子和肩膀上又推又掐,这回誓要翻身把他压下去,今日骑上一骑。
赵易也来火了,因对方是负伤战斗他有些束手束脚失了先机,又是完全拼力气的招式,对方七岁,他六岁,年龄差异不大,力气却是不能比的。
只因原主也是个只会张嘴等投食的懒货,将他爹偷奸耍滑欺软怕硬两面三刀抢尖拔上的性子和他娘的鼠肚鸡肠学了十成十,而赵旺富学的是他爹的手脚本事,一身偷鸡摸狗的真本事,翻墙爬树砸鸡撵狗都只是热身,偷别人家田地里瓜果被人拿着镫锄满山追着跑这才是他每天过的正经日子,个子小小力气大的很,赵易眼见压制不住,一手狠揪他大腿内侧的嫩肉。
对方也是硬气,居然不嚎,如果换成赵易自己,不把屋顶的茅草全震下来他就换个姓,怕疼怕吃苦,真不是他的弱点因是他的本能。
旺富疼得全身抖如筛糠,他也不往炕下蹦了,只死瞪着赵易。
“大哥,贵银,你们不许闹!”宝金跑进来扯开他俩,因跑得急,鞋不合脚又掉门槛外面了。
小姑娘面容是顶顶的精致清秀,只肤色和旺富一样都是黑黄黑黄的,她齿如含贝杏眼圆睁整个人说不出的水灵剔透,眉心一点红痣镇着五官中难得的一抹艳色,更显清丽绝佳。算命子说丫头这是观音相,是旺夫旺子旺宅的富贵命也,增旺双亲,遇灾逢凶化吉,得此女,几世修福,算命子一顿海夸把旺富娘喜得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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