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紧,若能他能伸手帮衬一二,你我的差事也就好干了。”
孙隆至此,岂会不明魏忠贤的心意,只是要从沈重手里夺食,既有交情盖脸不好下手,又惧沈重手腕多端,脸厚心黑,阴狠毒辣,心里不由大是犹豫。
魏忠贤也不催促,用茶盖儿蹭着茶碗,嘶嘶噪声不停刺激着孙隆,让孙隆不敢轻言拒绝。
冷场,魏忠贤神色不变,心里却也打着鼓。是孙隆情深义厚,不忍背离好友?还是沈东海难惹,让孙隆畏之如虎?若不是天子看重沈重,不敢贸然出手试试沈重与自己在皇爷心中,孰轻孰重,哪里会找过气的孙隆出头?
魏忠贤忽然一笑:“孙公公一向得万历老皇爷宠信,和当年的崔公公一文一武风光得紧,想来定是有主意的。咱家贸然相求,思虑不周,着实让孙公公为难了。”
孙隆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厂臣误会了,此事难办啊!非是沈东海的原因,乃是辽东实际所致。”
魏忠贤笑道:“有何为难?”
孙隆苦笑道:“沈东海为人豪爽,不是个善财难舍的性格。万历皇爷在时,太子,哦,就是先帝,沈重就开始经营海上,供奉太子。给太子殿下供奉了多少,咱家不知,但想来必是不少,否则太子继位后,又岂会替他遮风挡雨?”
魏忠贤点头赞许,静静聆听。
孙隆苦笑道:“当今继位,内帑所余,沈重陆续输入,想来厂臣心里有数。”
魏忠贤笑道:“自然,具体没有,想来四百万两还是有的。”
孙隆叹道:“沈重一心为国,除了些许享受,大半儿入内帑,小半儿用于辽东,从不克扣军饷,也不肯委屈了麾下敢战的勇士,方有了百战百胜的定边军。”
魏忠贤竖起大拇指,高声赞道:“难怪三代天子看重,咱家也是佩服万分。”
孙隆苦笑道:“可是如今,江南、广州、福建海商相互勾结,与倭国李旦、广州水师、登州卫和威海卫水军,一起围追堵截,将定边军海上优势尽数化解,竟是再难控制。如今定边军所需,定边军造船所费,还有供奉天子内帑,已是力不从心,难以为继了。”
魏忠贤脸色一变,冷笑道:“所以呢?”
孙隆忙道“当前确实有困难,但等到定边军水师成军,再次控制大海,公公所需,咱家可一言解决。”
魏忠贤点头道:“孙公公是个厚道人啊。你说的咱家信,也愿意等,需要时也可出一把子力。只是当下也要照顾一二,总不能等都快饿死了,还巴望着日后的富贵。”
孙隆连连点头应是。
魏忠贤忽然一笑:“钱是一方面,其它的意思也有,你可明白咱家的心?”
孙隆起身说道:“明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魏忠贤哈哈大笑:“老孙聪明人啊。”
孙隆阿谀媚笑,说道:“沈东海不也答应了要上咱的大船么?”
魏忠贤摇头笑道:“这人啊,真的也是一张嘴,假的也是一张嘴,谁能看透人心呢?”
孙隆小心问道:“厂臣的意思是?”
魏忠贤笑道:“定边军百战百胜,咱家也眼热这滔天的功劳,若是能捞个指挥保障之功,也算当过一回爷们。”
孙隆心里松了一口气,刚要承诺,就听魏忠贤接着说道:“还有,内阁六部重臣,还有东林党那群腐儒,对咱家始终虎视眈眈,恨不得一脚踩死。咱家和奉圣夫人刚刚逃过一难,心中尤有余悸。若是辽东监军、定边军大帅,肯上疏支持咱家,驳斥东林大臣,杂家心里也就有了依靠,可与沈东海携手为天子出力了。”
孙隆呼出一口气,看着瞪着自己冷笑的魏忠贤,点头坚决道:“咱家向厂臣讨个劳军的差事,愿再去须弥岛。”
魏忠贤哈哈大笑,拉着孙隆亲热向外走去,一叠声吩咐酒宴快上,要为兄弟孙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