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你可得做好为本王生儿育女的准备,不生个十个八个的,本王绝不放过你。”
“你当我是猪吗?”钱若水的脸都黑了,用力掐上他的手臂。
杜恪辰疼得直抽气,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我不能承诺你一生一世,身为四十万镇西军的主帅,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战死沙场,但我向你保证,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尽力护你爱你,不让你受半分的委屈。而你也要答应我,就算我身处险境,命垂一线,你也绝不能以身涉险,必须好好活下去。”
因为杀业太重,所以更珍惜生命。
因为背负太多,所以不敢轻言承诺。
可上天把她带来,想必是为了弥补他一生的遗憾。
他没有办法拒绝,就算她对他仍有抗拒。那一****被绑架,完全有办法全身而退,可是她还是跟着那贼人走了,假装昏迷不醒,若不是他追了上去,只怕她就此一走了之。
一想到这里,杜恪辰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不再给她迟疑的机会。
窗外飞雪如絮,屋内温暖如春,一夜**苦短,睁眼时已近晌午。屋外,管易的叩门声如雷,全然不像他平日的名士作派,显得尤其粗暴。
杜恪辰披了外袍起来开门,寒风直灌而入,他掩了门,低声问:“出了何事?”
“太妃已在回程的路中,因连日暴雪,被困凉州城外。凉州大营三日前得到消息,今日才转呈上来。”管易抬眸扫向屋内,眼底闪过一抹阴郁,胸口发闷,却无法发作。
“没人去迎她?”
“主帅不在城中,没有将令谁敢擅离职守?”
“王妃呢?”
“小生记得,王爷离城前,王妃已被禁足,中馈由柳氏代掌。柳氏就算想去迎太妃,也是无法成行。”
杜恪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管,你是故意的吧?”
管易耸了耸肩,“小生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明白最好。”杜恪辰气结,“备马回城。”
“侧妃也回去吗?”管易这是明知故问。
杜恪辰回身睨他,“你难道不回去吗?”
“小生还不打算回去,军需物资刚到,还需要好好地清点安排才是。”
“那你便好好呆着吧!”杜恪辰进屋把门用力关上,“让王赞和叶迁把车备好,傍晚前出发。”
***
钱若水原是想自己骑马,可昨夜被杜恪辰折腾惨了,双腿绵软无力,只能蔫蔫地坐在马车里,手里被塞进一个手炉暖着。
“这天寒地冻的,你也别骑马了。”钱若水撩开车帘,“车里暖和。”
杜恪辰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这么快就想我了?”
钱若水臊得脸颊发烫,“不要腿了你尽管骑马,到时候你要是瘸了,我可不侍候你。”
“怎么?你又想改嫁啊?”
“我乃户部尚书嫡长女,就算丧夫再嫁,也还能嫁个好人家。”
杜恪辰磨牙,弃了逐浪跟着上了马车,引得逐浪在一旁尥蹄嘶鸣。
“对了王爷,这马到底是谁送的,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呢?这齐国公的军营中,还收女兵不成?”看到逐浪的神气劲,钱若水便是一脸的阴郁,她到凉州已有些时日了,王赞和叶迁都对她毕恭毕敬,偏偏这畜生见她一次就搏她一回面子。
“不会是你的相好吧?”钱若水睨他。
他挠挠头,“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啊?”
“我听说厉王殿下的年少无知可是逛遍京城各大青楼,声名远播。当年你多大来着?”
杜恪辰无地自容,“十四五吧……”
钱若水挑眉,“睡了几个姑娘啊?”
杜恪辰紧闭双唇,目光凄凄,这话他怎么敢答,说少了会被嘲笑,说多了他可能会被直接踹下马车,饱受风雪侵袭。
可那时他入军旅不久,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对战争充满恐惧,感觉自己会在下一次的战争中死去。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说不定已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不说啊?”钱若水拿了暖枕靠着,“不说也好,等回去之后,把逐浪换了。”
“这和逐浪什么关系啊?”杜恪辰急了,不是说他的座骑非逐浪不可,可是逐浪陪他出生入死多年,那份默契无人能及。他也知道逐浪的寿命比人短,他早晚要换另一匹马,可他宁愿是逐浪老去,也不想这样弃掉逐浪。“逐浪是立有战功的,远的不说,就说三日前,若不是它一直守在狭口的出门,在适当的时间出现,你我如何能安然离开那盗贼的大本营,全身而退。这不是一匹普通的马能做到的,你也是养马之人,你也知道人与马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