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芷说:“太后被您气哆嗦了,奴婢劝解了一阵子,就扶着太后娘娘去睡了。”
采薇笑了:“大家听听,她露出马脚了吧!白芷,你身为太后身边的执事大宫女,焉能不知生气时睡觉最容易暴毙的道理?为什么还要安排她睡觉呢,何况那还是早上,太后也不过刚刚才起来而已。”
“除非,是你想借机杀人,才刻意哄了太后去睡,再趁着她熟睡之际下手的,然后把太后的死因嫁祸到本宫的头上,你摘得一干二净,让本宫来替你背黑锅,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或者,你根本就是为了嫁祸本宫,故意杀死太后的!”
“皇后娘娘,奴婢确实不懂生气时睡觉容易暴毙的道理,可这也算是奴婢戕害太后的证据吗?再说当时是太后被您气得头疼,自己要去躺一会的!”白芷悲怆的喊着,一副撞天屈的模样。
采薇道:“你不用装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本宫既然推断出是你下的手,自然会找到证据,只是事关重大,还请在场位居一品的各位大人们回府一趟,把各位的夫人请来,不然,一会儿取证时,需要瞻仰太后娘娘的遗容,诸位大人在场多有不便!”
两个人的争辩,让在场的大臣云里雾里,不知该听谁的。原本,大家都是更倾向于相信是皇后气死太后之说的,但皇后却说是白芷戕害了太后娘娘,而且言之凿凿,一副笃定的模样,更说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此事,所以,即便是不大相信皇后,为了证据,也只好起了身,半信半疑的往外面去了。
采薇扫了一眼这些一等大员们,发现里面并没有理国公府的人,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要是理国公府的人在,往后她真不知往后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菲儿嫁进了理国公府,理国公府要是把自己当做是气死莫太后的罪魁祸首,菲儿往后在理国公府会很难做的。
同时,她又有些感动,莫太后是理国公的女儿,今天朝中的大臣们差不多都到了,而理国公府却一个人都没有出面,可见,他们还是相信她的,就冲着这份儿信任,她以后也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们。
众位夫人们陆陆续续的被请来了,大家都穿着诰命的服制,外面罩着孝衣,头上也都没有簪花,只用白绸或白纱包了头,全部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采薇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今日请各位夫人过来,是因为本宫已经查出了戕害太后的凶手是谁,连去年猎场上杀死理国公府丫头的凶手也查到了,所以特意请大家一起过来鉴证一下,待会儿取完证据,还请诸位夫人向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采薇的这番话,着实引起了现场的一片轰动,什么情况?难道太后真的不是皇后娘娘气死的?难道真的像皇后说的那样,是白芷杀的人?等等,连去年猎场上杀死理国公府丫头的凶手也查到了,那岂不是连去年朝月公主被杀的案子也破了?
南宫逸从灵堂里走了出来,一脸震惊的看着采薇。
两天不见,男人憔悴了许多,那双迷惑了无数少女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昔的神采,他的眼圈儿发黑,俊美的脸上疲惫不堪,连腮边的须茬都出来了,完全没了平日里贵气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显得很是颓唐,一向挺拔的脊背也有些驼了,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
看着这样的他,采薇的心中一阵心疼,这两天,一定是他人生中最难捱的两天吧,丧母之痛,本就让他心痛难捱了,偏偏母亲又被指证是他最爱的女人气死的,他内心的苦闷无从发泄,加上众臣的逼迫,一定让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吧!
南宫逸看着采薇,喉咙动了动,一开口,嗓子就哑的不成声了:“你是说,母后…。是被人害死的?”
“正是!”
采薇沉重的点头:“手杀害母后的凶手,很可能跟杀朝月的凶手同出一门,因为他们的杀人手法都是把长针打入人的心脏致人死去的,所以,只要把太后娘娘心脏里的长针取出来,就可以证明臣妾的清白了!”
把心脏上扎的针取出来,岂不是要把腹部刨开?
没等南宫逸说话,辅国公大就叫起来:“皇上,太后娘娘乃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为了一句莫须有的话就剖腹取针呢?慢说皇后娘娘的话真假难辨,就算是真的,也绝不可以给太后娘娘剖腹取针的。”
宁丞相不阴不阳的说:“皇后娘娘,您说太后娘娘的心脏被人打了钢针?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太后娘娘尚在灵柩中,难道娘娘有火眼金睛,能穿过棺木看到娘娘的心脏?还是皇后娘娘一开始就知道太后娘娘的心脏被打了钢针?”
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阴毒,是在含沙射影的暗指采薇就是杀太后娘娘的凶手,在贼喊捉贼。
采薇不慌不忙的说:“前天本宫离开玉坤宫时,太后娘娘还好好的,若是本宫下的手,太后的心脏中了针,当即就会发作,又哪有机会听白芷的安慰劝她?又怎会有机会被扶去榻上睡觉?亏得宁丞相博览群书呢,连这点儿医学常识都不懂,真真是越读书就越昏聩胡涂了。”
“至于您说的火眼金睛吗,呵呵,宁丞相今天穿的是紫色的里衣吧?论理,太后新丧,宁丞相该里外全是素缟的,而您竟然在里面穿了一身鲜艳的紫色的里衣,可见,并不是诚心为太后娘娘哀悼的,做表面功夫而已。”
“哦,辅国公胸前长的这颗肉瘤叫做瘢痕疙瘩,越长越大,没法子治的,您好自为之吧!”
采薇的眼睛在两位大臣的身上扫了几下,不慌不忙的说了出来,差点儿把辅国公和宁丞相的下巴给惊掉了。
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他们里面穿什么,甚至连身上长了什么都能看到,莫非真的有火眼金睛?有的大臣不自觉的捂住了重要部位,感到自己在娘娘面前像是被看光了似的。
不过,宁丞相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火眼金睛之人,他想了一下,觉得定是皇后在自己的身边儿安插了人,故此才知道他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里衣,辅国公身上长了什么的,完全是故弄玄虚的。“娘娘不要以为摸清了臣等的底细就可以迷惑人心了,据臣看,娘娘定是算准了不会给太后娘娘剖腹取针,才借此推诿责任的,为自己洗脱罪名的。”
采薇睇了他一眼,闲闲的说:“先不说本宫是不是故弄玄虚,就只说给太后取针一事,谁告诉你给太后取针就要剖腹了?”
宁丞相一惊,道:“娘娘这话何意?不剖腹,如何能取出皇后娘娘所谓的针呢?”
采薇说:“很简单,请内力高深的人用内功将针吸出来即可,我朝人才济济,本宫相信,一定会有这样的能人的!”
话音刚落,南宫逸出声道:“朕来!”
说罢,转身进灵堂去安排了。
采薇对跪在院子里的大臣们道:“诸位都认为是本宫气死的太后娘娘,为了避嫌,本宫就不进去了,诸位夫人虽陛下进去取针,待会等证据拿出来时,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站在院子里的白芷竭力保持着镇定,也想跟大家一起进灵堂去,却在门口被采薇拦住了,采薇冷冷的说:“白芷姑娘现在有戕害太后与的嫌疑,不宜靠近太后,还请白芷姑娘候在这里,等会儿有了结果,自然会有人告知姑娘。”
白芷闻言一僵,脸上的表情皴裂了。进不去灵堂,也就无法作弊,等太后心上的针被取出来,她杀害太后的罪行就暴露了,这可怎么办?
她脸色惨白,如置炭疽之上,不断的望着灵堂的方向,身上冒着冷汗。
采薇看着她,嘴角隐隐的浮出一抹笑意。
想栽赃嫁祸她,做梦吧!这回就让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灵堂里,一百零八名高僧拜着“大北忏”,超度前亡后死灵魂,莫太后身上盖着一身五彩刻金丝明黄被,带着九凤朝阳含珠冠,直挺挺的躺在灵床上,为了不让尸体变坏腐烂,灵床下铺着几层厚厚的冰块,冰镇着灵床上的尸身。
南宫逸进去后,阴着脸遣散了灵堂里的僧众,才命众位诰命夫人进来。
众位诰命们一进灵堂,见到灵床上的莫太后,都纷纷跪倒下拜,哭嚎出声。
杨永道:“诸位夫人莫要伤感了,皇后娘娘说了,太后之死并非天意,乃是人为,诸位夫人既然为太后伤心,就请把太后的凤袍除了,让陛下把太后心上扎着的长针弄出来,好为太后报仇!”
大家听了,纷纷的收住眼泪,前来给莫太后更衣,南宫逸一直背对着莫太后的灵床,负手而立,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悲伤。这会儿,他真是矛盾极了,即为采薇能洗脱嫌疑而感到喜悦和如释重负,又为自己的母亲惨遭杀害而心疼和难过。
正伤感着,众位夫人已经脱掉了莫太后层层的装殓寿衣,只留下最里面的一层亵衣
“陛下,臣妾等已经帮太后娘娘把外衣去了,皇上可以发功了。”
南宫逸“嗯”了一声,缓缓的向莫太后的遗体走去。
灵堂外,采薇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白芷,看着她一张脸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红,煞是精彩。
宁丞相望着灵堂,一张老脸晦暗不明;辅国公也伸着脖子,不错眼珠的看着灵堂的方向,急的直搓手儿,恨不能冲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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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幺儿要出门,没有二更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