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着猛虎,还要装作金丝雀被养在笼中,只待风云起化鹰腾空。不过小皇帝和陛下最大的不同便是,虽有远大的志向,但是没有海纳百川的气量。现在想来,小皇帝无时无刻不想将我们这批人株连九族吧。若是可以侍奉小皇帝享尽荣华富贵,又有谁会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
周太监将酒一口饮尽,微微自嘲的苦笑,他拿起竹筷敲起音节,唱起酒歌,暮年回首,往事一幕一幕想过。
结局会如何不能预知。正如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议论着天下的大事,说书先生还在说着的虚无飘渺的神灵传。
大夏国是末年是新生,没人能够预见。所有活在当下的人,又有多少能够觉察到撼动天下的暴风将要刮起。
北门都尉豹丘的府邸,前来悼念的达官贵人成批成批赶来。老年丧子,人生一大悲事。苍老的北门都尉失魂落魄的在府邸迎客,布满血丝的眼睛再难见到喜色。
他是个已经死去的人,在听见儿子死去的噩耗时便死去的人,不管是恶人还是善人,不管是淡泊名利还是贪婪权势的人,他们的痛有时候是一样的。
豹丘是军中的老将,昔年先帝平乱的功臣。现在年事已高,膝下二子全非正夫人所生,大儿子妾生,小儿子是妾的侍女生下。
大儿子豹猎少时聪颖,八岁能够吟诗,九岁精于骑马可以拉弓,可谓文武双全,长大以后便被豹丘视为接班人,常带于身边巡视城中治安。
小儿子豹凤,少时外出不慎落马变成痴呆,数年来终日呆在家中。
这不是豹家的秘密,纵然小儿子变为痴呆,每年为豹家为小公子前来说亲的媒婆络绎不绝。
剑缓缓地出鞘,剑的寒芒一道,落向年轻的公子细长的眼,“隐忍了这么多年,总算除掉了大哥,你们教主给我的所有,我豹凤不会忘记。”
“真君从不失信于人。”回答他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一张纸人
“还有我娘亲的尸骨葬在何处,难道还没有查到。”年轻的公子眼中难掩悲伤。
“已经在寻找了,只是当年他们办事干净利落,找起来有些麻烦。”纸人在燃烧,一缕火苗从头燃起。
“只愿能够快些找到,这些年来他们欺人太甚。”年轻公子将剑归鞘,纸人燃烧殆尽,灰烬被一缕风吹去了角落。
他呆呆的坐在床边傻笑着,推门而入的老者端着饭菜,看了眼年轻的公子,叹息道:“小公子,来吃饭了。”
年轻的公子仍是傻笑着,老仆无奈只能上前,亲自为他吃饭。
豹丘府邸外的一处阁楼,戴着斗笠的剑客负手立在窗前,身后的圆桌上放满了一堆纸人。
斗笠下的娃娃脸显露着淡淡的笑容,她远望着苍穹,眼里满有期待,“不知道何时才能与真君相见,婉容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人。人虽说两情要是长久,岂在乎朝朝暮暮,那他们一定爱的不够深,不能体会分开带来的痛苦。”她说着转过了身,桌面上的纸人被风吹起,飘向了楼外,向着豹家府邸飘去。
那里奏着哀乐,大摆筵席,黑白喜事,自古以来极尽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