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监想了想又道:“四门都尉中北门都尉是太师最信任的心腹,豹丘少时也是用刀的好手,军中的声威不弱。你等替我去都尉府上好好拜访一番,都尉这个老匹夫晚年得子,好不容易将两位公子带大,如今被杀了一位,小儿子听说还是个痴呆,定然是暴跳如雷,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凶手给找出来,或许还会派人去荆家质问。此中种种细细想来,真是云诡波谲,莫非是有人想要挑拨荆家与太师。荆家子弟在东土雄踞一方,其中不乏将才人物,被吴文辉逼走的人才也有不少投奔到荆家。若是真的有人在故意挑拨,又是谁有这份能耐。”
“大人只要坐山观虎斗,管他是不是有人挑拨。最后让他们斗个鱼死网破,到时大人便可以从中获利。”杨义回道。
周太监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干儿子,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又几人能够全身而退呢。唇亡齿寒啊,义儿,杂家能够走到今天凭的可不是袖手旁观的本事,而是居安思危的远见。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挑拨太师跟荆家,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若是荆家只是因为淑妃娘娘,才想要对太师或杨小子动手,咱们倒是可以隔岸观火,看清楚了情况再说。不管情况如何,你再多派些人手去东土荆家探探口风。去前别忘了亲自去拜访北门都尉,杂家得亲自去太师府走一趟。”
杨义想了想,没有说话。
周太监浅笑道:“想什么说出来,杂家不是容不下直言的人。”
“大人,属下只是觉得既然有高人在暗中耍手段,其心难测,咱们还是该静观其变才好,虽然唇亡齿寒是不假,但是若不慎过早卷入泥潭,再想抽身必然已不可能,二虎与诸位大人势大,百足的虫僵而不死,就算有谁想要对付他们,他们也有能力反击,不需咱们帮他们出手。况且如今宫中势力主流,暂且可以分为三股,一股是二虎为首的文武百官,他们把持着朝政,在外联合地方权贵,一股便是几位管事大人,断绝了陛下与外界通信的希望,最后便是陛下自己。陛下虽然被他们视为‘病龙’,可他是名正言顺登基,天下的正统,民心所向,谁敢做谋乱的第一人必败身死,此后想要称王的同样是困难重重,古来王朝将灭,无一不是皇帝昏庸残暴或是自毁长城以至于外敌入侵,可如今陛下他有雄图大志,不甘愿被二虎当成傀儡控制,只不过是势单力薄,无人能够信任罢了。”杨义低声回道。
“你是想劝杂家站好队列,小皇帝确实欠缺的只是刀剑,可想要找到合适的刀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白发太监微微沉吟,“不管如何,义儿你想的不错,杂家心里清楚明白,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吧,杂家还想独自喝几杯酒,难得出宫一趟,记得先帝在位时,杂家常陪着他来外边喝酒呢,如今,一转眼便是几十年人也老了,当年一起喝酒的人到如今算来,竟无几人还活着了,纵然还活着,大概也不会再一起畅饮了。有时候想,年岁才是世间最恐怖无情的利器,将人催老,还要灭去我们所有。”
杨义想了想,回道:“属下告退。”退步向后,带着人从容离去。
雅间内只剩下周炳林独自一人。
他自顾自的倒酒小酌,酒楼外有很多的桃花树,风刮起将片片桃花吹进了酒楼。
周太监拿起几朵桃花放于酒中,自言自语道:“小皇帝真像陛下年轻的时候啊,那时候陛下也觉得自己如履薄冰,身为天下至尊,没有尊严可言,心里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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