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匆匆地乘着马车来到棠邑专诸的家,正巧专诸在家舞剑。
“人驭空茎,青光闪烁。
一方之地,凌波微步。
铜不生锈,人不生恶。
正气凛凛,侠义臻臻。”
专诸手握一把空茎剑,剑身通体无锈,青光闪耀,上刻龟纹,是为“惩恶扬善”;他在进退盘旋之间,在急促飞快的舞动中,俄而掷剑如云,快如闪电,闪现条条光线,来如雷霆收年夜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不美观者均为之变色。
伍子胥不禁叹为观止,连连拍手道好。
专诸在一旁专心舞剑,知有人来到,便止住,手执剑鞘,空茎准确无误地切入其中,神乎其神。
“伍兄,你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我来看望看望你。”
“哈哈——好——咱们进屋里叙叙旧。”
说完,便携伍子胥进屋,又叫妻子煮茶,非常热情。
“我前几日还发愁呢,这么久你都去哪了?”专诸问道。
“我在吴王那里当差,你信吗?”伍子胥打趣儿道。
“信!我怎么会不信!伍兄才华出众,谋略过人,我哪有不信的理儿?”专诸笑道。
伍子胥谦逊道:
“专兄过奖了!专兄英气过人,才是人才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个大老粗罢了!不值一提!”专诸说道,“你这大忙人没事肯定不会找我吧?!有什么事,说吧!”
伍子胥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专诸的“法眼”,便开门见山地说:
“专兄,今日我来是向你介绍一个人。”
专诸诧异地看着伍子胥,道:
“哦?一个人?是谁?”
“公子光!”伍子胥直说道。
“公子光……”专诸思索道,“他不是吴王僚的堂兄吗?”
“正是此人!”
“你为什么要把介绍给我?”专诸越发疑惑。
伍子胥犹豫了,他没想到专诸会问起原因,心想:如果自己把真是企图告诉专诸,专诸肯定会不愿意,自己也不好开口。毕竟报仇之事是自己的私事,不方便让外人参与。况且专诸乃侠义之士,无缘无故怎么会去接近公子光呢?更别说替自己报仇!尽管自己跟专诸算得上半个知己,但是“士为知己者死”可不是谁都愿意的事!
伍子胥想,还是先一步一步地敷衍过去,等到哪一天时机成熟再告诉专诸也不迟,便说:
“专兄,你对公子光有多了解?”
“不甚了解,我只听说公子光很有胆识,而且很爱才!”
“嗯,专兄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为何要把你引荐给他的原因。”
专诸一怔,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攀附什么权贵,也没想过要结交什么名流,只想好好地过平平凡凡的日子。如今伍兄却提出要把自己介绍给吴国的将军,到底该不该去呢?
伍子胥是一个做事很有远见的人,随随便便没有把握的事情是绝对不敢出手的。他知道专诸是一个能够靠得住的人,所谓的知己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了解对方,更是彼此之间存在一种不可动摇的信任,即使没有所谓的海誓山盟,那份依赖也会藏之于心的。
伍子胥凝视着专诸的那双犹豫不决的眼睛,深邃的眼里是一汪清澈纯净的湖水,荡漾着时不时地泛起一层层涟漪。伍子胥知道,专诸家里上有七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妻子儿女,却是不容易。此行又无定数,公子光那里就连自己都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情况。可能是获得重用,也可能是被当做卧底而招来杀身之祸。
专诸只管沉思,让人难以捉摸。
伍子胥忽然想起来之前,乘着马车,在路上遇上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乞丐,疯疯癫癫唱到:
“万事开头难,人命有天算。
天若不眷我,我又何必天。”
当时自己听了,如坠五里雾中,一头雾水,只当是乞丐随口说说的糊涂道理,全没当回事。现在,看着专诸那副表情,却是如有所悟。
“专兄,您看这事成吗?”伍子胥劝道,“您该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啊!”
“伍兄,你不要说了,”专诸突然开口了,“你我相识一场,承蒙你的信任,把我推荐给公子光,也是我的荣幸啊!”
专诸脸上挂着一副微笑,伍子胥在一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举起酒杯,道:
“专兄,你终于肯出山大展才华了,来!我先敬你一杯!”
“伍兄言过了,我只是看在你我的兄弟情分上才答应的,不然的话,就算吴王来请我也不去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许久,择了时日。伍子胥便辞别了专诸离开了。
“公子,门外伍大人求见!”一小厮报道。
公子光一脸诧异:伍子胥来干嘛?难道是上次我在吴王面前说了的那番话伤到了他的痛处?家仇的确是件大事,他此行逃亡吴国的目的不正是想借吴国的力量以报自己的杀父之仇吗?想必他此番来又有什么花招吧!
“请他进来吧!”公子光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高傲地在案前。
只见伍子胥迎面走来,行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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