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徐徐转身,猛然出拳,将一个处于静点的拳头舞的犹如疾驶的流弹,拳头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是速度快。瞬间,拳头递至基德的胸前,手臂猛一发力,重重地击在汉子的胸头。
汉子犹如被狂风卷起的碎纸片软绵绵飞出。飞翔很痛快,至少是很多人的梦想,可是汉子却飞的极不痛快。轻飘飘的无力感,让他感觉到自己像一团棉絮。
这一刻,他没感觉到疼痛,他在怕!在他眼里,那个紧攥的拳头不是拳头,它是尖锥!它是利刃!试问人有谁不怕一颗尖锥击在自己的胸口呢?基德是人,所以他害怕。
可是周冰连他害怕的机会都不愿给他,他对人不是不仁慈,而是很不仁慈,尤其是敌人。趁着对方飞出,周冰脚猛一蹬地,身子犹如离弦之箭,几乎在汉子落地的同一刻移动到汉子身旁。
汉子的脆弱的眼球脆弱地睁着,他相信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绝对会选择刚才闭上眼睛。因为睁开的眼睛一花,一道发出光芒的寒光划过一段弧线,疾刺过来。
如果说周冰的拳头是一把利刃,那么他手中的利刃就是一颗流弹,一颗可以瞬间毙敌的流弹。
汉子多想叫出来,因为恐惧压着他的神经紧绷绷的,似乎只要稍一扯动,就会七零八散。可是,他已经叫不出来。他很想知道那把利刃是以怎样的速度刺进自己的心脏的,5米,10米,20米?可是这一切无从得知。汉子最后那点意识随着躯体的生机尽失而消亡。
直至无穷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吞噬完他那残存的意识,他也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一下。因为周冰疾刺的速度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刺进的部位是那么的精确,以至于他死的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毫无疼痛感。他忽然想笑。这是他从第一眼见到周冰到现在最想笑的时刻,可是他那张夹杂着半是恐惧半是笑容的脸永远地僵硬。
周冰缓缓拔出刀刃还留在汉子体内的尖刀,仍旧是一脸的冷酷。鲜血如同喷泉汩汩地冒着泡,流淌在地上。周冰半蹲在地上,用亮丽的手指擦拭着刀身上的斑斑血迹,安静的擦拭声将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
周冰低首说话,划破屋内的寂静。“不知道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枪快?”
站在华技旁边的清秀的男子的清俊脸庞此刻不再清俊,更像是挣扎。刚才周冰一系列快似闪电的动作像一颗炮弹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炸开,那些虚拟的碎片虚幻地扎在心脏的肉膜里,疼痛的是那样的真实。他甚至怀疑周冰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之连贯是在一瞬间完成的。那仅有的几秒钟的缓冲是由这具迟钝的汉子无力的躯体所造成的。
他刚才本来是有机会开枪的,可是骇极而颤的贴在扳机上的食指很排斥扣动这个简单的动作。周冰的身形是那么的优美,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周冰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做艺术,或者是在做杀人的艺术。他从来没有欣赏过将残酷与艺术融为一炉的表演。
“你-的-刀-快!”一个铿锵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再有力再铿锵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用四颗子弹做装饰的四个字。因为这字会带人道地狱里旅游。
伴随着“你”与“彭”的交织音,那个持枪的清秀的男子应声而倒。他是多么想明白怎么回事啊。他不像死,因为过去的几分钟留给他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可是他那双好奇的眼睛没能救活他,他的大脑永远停止了运动。
周冰缓缓站起身,升起的眼神略微迟疑了一下,迎向正在倒地的眼神里。一双美丽的蓝眼睛闪烁着友好从直挺挺倒下的身躯后缓缓浮出。那眼神清澈的不带一丝杂质,充满了和善与欢乐。
四颗子弹呼啸着向周冰疾驶而来。
周冰甚至能感觉道子弹临体的冰凉。
他目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这美妙的一瞬。他没有躲闪,仍旧是一动不动。这正是他不同常人的地方,因为这是他长期在流弹飞雨中锻炼出来的本能的直觉,并且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世界上人很多,每天死的人也很多,但是死的最不冤枉的就是不自量力的蠢猪!”周冰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传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声音不大,可是房间里的众人都能清晰地听到。
前两颗子弹擦着耳旁呼啸而过,给耳朵带来一种清凉。第三颗子弹斜着划了一条线打在左脚斜后方的一个空白点。第四颗子弹打在左脚的侧面。
一旁的吴汉与华技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华技是否惊出一身冷汗,吴汉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他自己的后背早已淌成了一溪细流。他紧了紧手中的手枪,心里踏实不少。他怎么也不信那个蓝眼睛的鬼话,刀会比子弹快?他打死也不信。他在心里暗暗摇了摇。但有一点,他可以确信,一旦那个蓝眼睛有什么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世界上每天死的人是很多,可是活的很好的人更多,活的最长的人永远是那些拥有自信力的人”蓝眼睛望着周冰的眼睛,又有意无意地瞟了一下一旁的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