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干了亏心事的潘疯子一改快节奏生活,慢悠悠地一面吃着早点,一面把眼看着门口。之前每天早晨,释果纯就会像报喜的鸟儿般一蹦一跳,到他门前传达师父的圣旨。她稚嫩的声音宛然在耳。但是今天,假装若无其事的潘疯子望眼欲穿了,释师姐却似从人间蒸发一般,始终没见到她俏丽的身影。
直到九点,急着去上班的英子发现自己左眼直跳,开始为爹的前途忧心忡忡。此女松吸一口气,冒着抽屁股的风险,大胆进言道:“爹,你看不出来吗,谢师父在生你气呢。你不能干坐着,应主动向师父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哄她开心才是道理。她是名头山响的专家,能量大,真把她得罪光了,恐怕就不是赶出山门这么简单。到时候爹想在京海立足都难!”英子句句都是从他的角度考虑。
可是良言苦口,潘疯子听了英子的进言,明知她句句在理,他却死要面子。只不耐烦喝斥道:“小淫妇,你懂甚么?我没做错事,那臭尼姑一不高兴就动用家法,真是没劲透了。我是谁,市长的儿子,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真让她抽了屁股,以后我潘小闲还怎么混?告诉你,我不是假洋鬼子!”潘疯子盼不来释果纯,本来心情就不好。英子该着撞到枪口上,出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是连骂带吼了。把英子训得像个犯人似的,只勾着头认错。
“爹,奴婢错了。爹心情不好,干脆打我一顿,消了气。”
“知道错了,错在哪里?”
“错,错在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小淫妇眼里,爹放个屁也是香的!”
潘疯子心情好些了,捏着英子的尖下巴干笑道:“小淫妇,总算你不笨,问你句话总能答个子丑寅卯。你等着瞧,不用我说好话拍马屁,谢玄机很快就会主动示好。”潘疯子的话还挺灵验,他刚把话放出来,就听见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响,释果纯的秃头伸了进来喊:“潘师弟,师父叫你。”
这件巧合把英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崇白的眼波流转,欢天喜地的道:“爹,总算雨过天晴啦。”
潘疯子回头对英子露了个霸气十足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跟在释果纯屁股后面。等到英子再也看不到他,这家伙再也装不下去了,屁颠猴到师姐面前,讨好的道:“师姐,师父跟寻常时比,有甚么不一样啊?比如生气、发怒。再比如,她有没有点名道姓的骂人?”
释果纯被他这句话问糊涂了,歪着脑袋瓜一脸迷茫的答道:“师弟,奇怪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师父昨晚上才找你们发泄了一通怒气。今天当然不会再发脾气啦!我告诉你哦,如果不是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情,师父一般不会轻易动怒。昨天的抽屁股事件,也是触及了师父的名誉。忍无可忍才动用了家法!”
动用了家法?潘疯子暗道是谢玄机挨了我的家法好不好。听释果纯说话的口气,看来那美女住持克制得很好,不曾进一步把事态扩大。由此可以看出,谢玄机对名誉的看重,比任何人都来得认真。不过今早潘疯子被凉了半天,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谢玄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毕竟是徒弟抽了师父的屁股。
带着一丝忐忑,潘疯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进入了谢玄机打坐的禅堂内。电子门徐徐合闭,定睛看,只见谢玄机以卧倒的姿势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双目微闭,手中念珠飞转,口内念念有辞。乍一见到潘小闲,立刻冷笑一声,饱满丰盈的脸整个都黑了,闭目不语。
潘疯子见势不妙,想起英子的话,大拍师父的马屁道:“师父,您今天看起来漂亮多啦。气色饱满,皮肤也丰盈起来了,光亮亮的好似镀了一层金。这叫驻颜有术,可喜可贺!只是可惜了一位大美人,躲在深山无人识。咳咳,您笑起来真好听,好似黄鹂鸣翠柳,又似珍珠落玉盘。凭您圆润娇嫩的声音,不去京海电视台当节目主持人,那真是天大的浪费!”
谢玄机本来的意思,是大大地咆哮一通,找回场子后,叫潘疯子马上滚蛋。什么狗屁双阳子,相比于这美女住持的脸皮,简直不值一提。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一夜之间,潘疯子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然拍起了她的马屁。眼见这不可一世的家伙嘴巴像抹了蜜一样,几句马屁,只拍得谢玄机心花怒放,奇怪憋了一肚皮的气转眼就消了,忍不住扑哧娇笑起来道:“小淫贼,你真是厚颜无耻,不要脸!昨晚上还威风得什么似的,差点把我的屁股抽烂。过天又来拍我的马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在我面前,无论你怎么拍都不管用!”
潘小闲涎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我这不叫拍马屁,而是陈述事实。那我问您,难道您不是风华绝代的大美女?”
谢玄机被潘小闲的拍功拍得飘飘然,当然,她只是心里暗爽,嘴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坏东西,你得罪了我,还想过好日子么?”
如果是,那就不能说我拍马屁。如果不是,我磕头认罪。
“我说不是,你磕头罢!”谢玄机忍不住好笑了。
见师父眉开眼笑,这油滑的家伙一阵窃喜,无耻的梗起脖子道:“我不能磕头!”
“为什么?”
“因为在我眼里,师父是一个美女,一个气质优雅又是本领极高的美女!”
谢玄机一手揭起盖住身子的毛毯,笑骂道:“坏蛋,你把我屁股打红了,我要罚你帮我上药!”潘小闲睁眼一瞧,忍不住一阵的气喘,就见一双挺俏的圆臀赫然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