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淫荡的潘小闲一阵的假哼哼,只把单纯好骗的小尼姑心疼得泪眼花花。这个处处维护她代她受过的师弟,就好比一颗石子投进来,在她的心间荡起了涟漪。就在这一刻,潘小闲三个字永远地烙印到了她的心里。
这家伙的死忠英子刚从香积厨做好饭,用菜篮提着热菜回来。进门才知道视若神明的主子被师父打了,当即如丧考妣,扑上前查验伤势。正自愧疚不已的释果纯见到这架势,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声说对不起。当英子了解到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新来的假洋鬼子金小贵时,更是大声地把金小贵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两个女人拿药的拿药,端水的端水,硬逼着小潘把裤子脱下来疗伤。小潘原本就没受啥伤,要是脱了那不露馅吗?打死不肯,只一个劲地轰走释果纯。此刻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这么一来,单纯好骗的师姐就在纯洁的心坎里把他的形象进一步放大再放大。英子最了解主子的为人,她知机得快,把释果纯连拖带拉,请了出去。
释果纯到底是十六处子,脸皮薄,潘小闲当真露出屁股给她看,她晚上会做噩梦的。当下知趣,带着对假洋鬼子金小贵的深仇大恨回房去了。英子反锁了门窗,嘻嘻坏笑道:“爹,有你这么哄人的吗?我说呢,爹这么狡猾,咋能挨打了呢?起来好不好,把手洗干净。奴婢最怕血腥味了。”
潘小闲见瞒不过英子,一骨碌坐起身来,怪笑道:“到底是你了解我啊。没枉我疼你一场。不过,凭心说,威风是威风,却把人得罪光了。师父还好说,假洋鬼子和官二代就比较头疼。这两人后台硬——”这家伙说着,开始咬着手指头盘算起来。
英子一听再也笑不出来了,面如死灰地走上前摸他的脸说道:“爹,这该怎么办。假洋鬼子他爸是第一医院的院长,本来说好上那家医院渡层金,这回去不成了。还有官二代,他爹是卫生局长,要是蒙局长卡着不让发你的从医资格证,那爹不是好比没水的鱼晒成鱼干?”
看把你吓成啥样了。爹不是没脑子的愣头青!你放下一百个心,爹有的是办法!潘小闲嘴头上轻松,心内却产生了无数疑问,金小贵处处针对自己,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显是有备而来。难道这假洋鬼子跟潘小武有奸情?
潘小闲一面由丫环伺候着一面权衡着利弊。假洋鬼子金小贵和官二代蒙自那边,也全都活动开来。当京海第一医院的院长金师豪听了宝贝儿子添油加醋的陈述,当即变了脸色,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只是金师豪一向畏师如虎,师父谢玄机不但是他的师父,更是他的恩人、贵人。他这个院长的位置,就是谢玄机给他跑来的。谢玄机怎么样待他儿子,他都没怨言。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私生子也敢骑到金家头上拉屎,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咬牙切齿的安慰儿子道:“乖儿子,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暂且忍一忍,半年后,那小疯子被安排到咱们医院。到了咱的地盘,咱想怎么整他,那不跟玩似的!”
相比之下,京海卫生局长蒙丁二的反应就油滑了许多,儿子挨了打,他把儿子骂得狗血淋头:“混帐东西,你谢老师是全国响当当的专家,到了她的地头,你还由着性子乱来,我行我素,不务正业。那不是砸她牌子吗!没出息的东西,换作我抽你一百鞭!”嘴上骂得痛快,心里却一百个不爽。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受了欺负。他这么骂儿子,不是他多么英明。而是顾忌到潘疯子的那个副市长爹。小疯子被革出了家门,在他看来,却是潘慎道的壁虎断尾之计。要命的是,这几天京海有条小道消息满天飞,说是潘慎道极有可能出任京海市副市委记、市长!如此一来,一向谨小慎微的蒙丁二更不敢轻举妄动。
慈航静斋的住持谢玄机呢,自从被徒弟抽了屁股,整晚都躲在密室内,谁都不见。
谢玄机的哑忍反而教潘小闲睡不着觉。如果是一般人,胆敢忤逆犯上,怕是没有好下场,注定了被轰出师门。冷静下来,这奸诈之徒慢慢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徒弟抽师父的屁股,这话说出去,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么想着,小潘就做好了卷铺盖滚蛋的思想准备。
谢玄机到底会通过甚么方式了结此事,明天就能见分晓!
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干活。于是他的奴婢英子大半个晚上都在以一种大无畏精神,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