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草绿色的背心,外加春秋外套。手里拿着跌打药水,蹲在小潘屁股前,细心地给他上药。心疼的道:“爹,都出血了,疼不疼?”
“只要婶子能出气,出点血算甚么?”
“爹,柳姐怎么越哭越厉害?是她打你,又不是你打她!”
“小妇,你懂甚么。婶子极爱我,对我寄托着极大希望。她这是恨铁不成钢!”
英子促狭的在小潘身上亲了一下,笑骂道:“该,谁叫爹前几年不学好。做下这般混蛋的事来,放谁身上都不好受!爹,我们几个女人把终身托付给你,你要进取才是啊!”
“英子,你对我很失望么?”
“不,我看好爹!爹再也不是从前的赌棍了!你一定会有大出息!不是吗?”英子软语鼓励道。
“你这话我爱听!没枉我疼你一场!你下去村里帮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跟婶子说几句话——”英子答应一声,下村去了。柳寡妇嗖的从地下跳起身来,一径向卫生间走去。倏尔探出头,强颜招手道:“贼强人,过来——”
潘小闲提腿走前去,到门口吃柳寡妇一拉拉进去了。吃惊地发现妇人已剥成白羊一般,拱在面前,说道:“贼强人,你性子傲,半句软话都没有。俺每那是气话,爱你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赶你走?行了行了,你男子汉,跟俺妇人计较啥?不要走了,俺们几个女人一起挣钱,替你还债。几百万也不是多大数,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那就三十年,一直到俺每进了棺材,也要替你还清它!愣着做啥?快上啊——”
“不是。婶子,我说过,你是我最亲的亲人。我搬走不是赌气。情况是这样,我今天边乡长陪同,她介绍了七鹿山慈航静斋的玄机大师收我为徒。”
“收你为徒?贼强人,你要去当和尚?你小小年纪,该享受的都没享受够,你去了那俺每咋办?俺的比是你的,你不用,浪费大了!我不同意!”
“婶,我不是做和尚。我跟玄机大师学医!有了手艺,免得日后给婶子添负担不是?我欠下大笔的债,更该努力挣钱!”
柳寡妇一听打心眼里欢喜,回过身来,一把抱住小情人亲了个嘴,破涕为笑道:“小贼强人,你吓俺一跳!你真不是赌气?”
“真不是赌气!”
“你还爱俺不爱?”
“当然爱了!”
“哈哈太好了,明早给你送行。俺每高兴,小贼强人,今儿破例,蜜给你吃——”
“要收费不?”
“死贼强人,这个时候还收啥费?你真不明白俺的心思。我从前收你的费,是帮你存钱,日后好娶媳妇啊。”
“好婶子,我懂你的意思!”直到太阳西斜,二人才带着一脸的满足从卫生间出来。柳寡妇笑咪咪的骑出摩托车,温柔地交代几句,出去办事去了。潘小闲打开锁着的那个抽屉,发现笔记本完好无损,十分高兴。这是婶子送他的值钱礼物,得好好珍藏的。
黄昏时分,柳月眉回家来了,手上多了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一径走到屋里,见小情人正抱着电脑上网,春风满面的说道:“小贼强人,你看这是啥?”
潘小闲睁眼一看,吃一惊道:“婶,这么多钱,哪来的?”
“当然是我凑来的。连我的家底都在这。一共八万块,你拿去还债罢!一点一点的还,积少成多,有一天总会还清!”
潘小闲一听是她压箱底的钱,连连摆头道:“不行不行!我欠的债,我自己来!婶子这么做,我压力好大!”
“啥压力不压力,只要你改好。俺每出全力帮你!试想,俺每是你的女人,你不好过,俺每怎么好过?帮你就是帮俺每自己!拿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