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并排往前走。
“祈儿,你办事我很放心。可是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江闻祈沉默了片刻:“我刚刚来,是等您……侯夫人说她花了这么多银子,想让你再去看看沈步辙,什么时候能醒。”
江照影点了点头,语气极为大方:“这个无妨,五千两银子,瞧一眼沈步辙,就当买一送一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开心?”
江闻祈突然停下了脚步,定定的抬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在一片朦胧的天色中,有些晦暗:“我刚刚听见,他叫您母亲?”
江照影一听这话,笑了:“怎么了?吃醋了?不是我让他叫的,不过若是你想,你也可以叫我母亲。”
“侯府虽不承认,可等日后我有了机会,便去官府办了收养的证明。”
江闻祈紧紧抿住了嘴唇。
江照影瞧着他这副模样,罕见的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她双手叉腰,伸长了脖子:“诶,叫声母亲来听听吧?”
江闻祈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才憋出了一句:“沈伏日后是要长久的待在府里,而我还要去白鹿书院读书,你们便会日日相见,他又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母亲……”
江照影摆摆手,捏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我都是跟他们假玩,只有跟你是真玩,我若不是为了钱,能治他吗?”
江闻祈早慧、偏执,又极其有占有欲。
从前世她入宫医治,江闻祈便日日待在她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她,却又不允许她出门见人就已经能看出端倪。
这孩子大概是受了太多的苦,才这样没有安全感。
今世江照影觉得自己必须给足他安全感,把他偏执的性格,及时的扼杀在摇篮里。
两人又是并排走了一阵,江照影想把他送回春华院睡一会,可他却想跟着江照影去医治沈步辙。
江照影又是无奈的松了口。
沈步辙的院子倒是不远,江照影不一会儿就走到了。
等进了院子,放下药箱,瞧见的便是沈步辙脸色苍白、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的模样。
她隔着帕子随意的掐起沈步辙的脉搏,把了一会儿。
先前老大夫用药倒是蛮对,如今沈步辙浑身的高热退了下去,脉象也平稳了下来,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苏醒,就没事了。
用不着开药,也不用旁的什么,江照影刚想要走,却见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照影刚一扭头,便见观墨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手里还紧紧的捏着一个信封。
他一见到江照影,神情便慌乱了起来,急急将信封背到了身后。
“是谁给世子爷送信?看起来很着急?”江照影问。
观墨急急摆手:“是户部的同僚……不着急,不过是听闻南阳侯府的事情,便来问候。”
南阳侯府臭名昭着,还有户部同僚前来问候?真是不怕死啊?
况且如今天刚蒙蒙亮,是什么样的同僚,会在此刻送信?
江照影眯了眯眸子,回忆着那信封,纸质粗糙,外表软趴趴的,又是有些不干净,看上去被水汽浸过,像是出自潮湿的地方。
怕是……监狱。
江照影似笑非笑的朝着观墨点了点头,突然又改了主意,转念给沈步辙开了一副安神药,让观墨拿去熬了。
这副安神药,能确保沈步辙再睡上几天。
到时候无论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怕是都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