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伏的伤势很重。
打他的不止一个人。
那些人因为自己的前途被沈伏毁了,逐出白鹿书院一事几乎是让他们身败名裂,所以他们下手很重,打人的时候带上了十足的恶意。
江照影瞧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摇了摇头。
她花了一夜的时间,为沈伏处理、缝合了伤口,又是开药,让人熬制了喂沈伏喝下。
烛火摇曳,江照影瞧着沈伏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
眼前沈伏的模样似乎与前世相重合,不过心境再不相同,此刻她连用手触碰他,都有些不情愿。
前世她没有亲人,对南阳侯府付出的一片真心,却是这样的可笑。
江照影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隔着帕子触碰了一下沈伏的额头,想要确定沈伏的体温退下来没有。
可就在此刻,沈伏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眸。
在暖洋洋的烛光中,沈伏一眼看见了江照影的脸。
江照影医治了一夜,一夜没有合眼,此刻脸上还微微有些泛白,神情也带着几分凝重。
而她的手,正放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正在给他擦汗。
沈伏的心突然震了一下,一动不动的盯着江照影的脸,眼眶不自觉的泛酸。
江照影瞧见沈伏醒了,浑身的高热也退了下来,自己终于能美美的收下五千两的欠条回去向元氏交差了。
她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放在沈伏额头上的手,便准备转身离去。
沈伏瞧着江照影的动作,一瞬间有些有些慌乱,他不顾一切的坐起身子,便打算去抓住江照影的手。
浑身的伤口让他吃痛的抽了一口气,可他还是嗓音嘶哑的出了声:“母亲……”
江照影脚步微微一顿,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转头。
沈伏痛苦的看着江照影的背影,摇了摇头:“母亲……从前的事情,是儿子错了……”
江照影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径直的走了出去。
沈伏定定看着江照影的背影,直到她出了房门消失不见。
他闭了闭眼睛,耳畔回响的是江照影在白鹿书院说的那番话,眼前浮现出的是江照影方才俯身擦汗的模样。
泪水逐渐模糊了沈伏的视线。
江照影不知道沈伏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等她掀了裙摆跨过门槛的时候,在门口骤然看见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江照影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瞧,才发现眼前定定站着的竟是江闻祈。
此刻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空气中带着几分水汽,让人感到有些微凉。
江闻祈薄唇紧紧抿着,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祈儿?冷不冷,你站了多久了?怎么在这里?”
江闻祈听见江照影的话,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脸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不过他还是伸手接过了江照影手上的药箱,又将一张字据递给了她:“夫人,这是她签下的字据,共五千五百四十二两。”
“这张您保存着,另一张在我这里,此刻官府还未有人当值,我等天亮了送过去。”
药箱有些重,江照影不想给他拎着,可江闻祈只执意要拎,两个人的手共同握着药箱的手柄,又是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
她才无奈的松了开,又是接过了那张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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