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火气噌的一下就往上冒,转头恼火地盯着他:“刑羡川,你把我卖了可能都不值五千两。”
识时务如她,如今香插送也送了,活儿也揽来了,不管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结局都已经定了。
她只是想不通,刑羡川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她欠债究竟是为何,难不成还想让她还一辈子不成...
不知道蓝汐心中所想,他唇角微勾,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抬手示意风飓退下。
古井无波的瞳眸讳莫闪烁,与她玩笑道:“无妨,五千两而已,我等。”
“再者,你一定会胜,何来要将自己卖了一说?”
听到此处,蓝汐更加坚信自己是被诓骗了,毕竟她还从来没见过亏钱亏的能像刑羡川这般云淡风轻的人,除非他一开始就料到。
亦或是他已经富到可以视五千两银子为无物的地步,不过,这好像也说不通。
如此看来,还真是…她倒真是要看看这个刑羡川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蓝汐咬牙切齿,端起碗来狠狠夹了一筷子菜到碗中,没好气儿与他的说道:“我真是谢谢您了。”
这两人话语间的一来一回都被两个婢女听的清清楚楚。
玉环感觉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儿,似有话要说,便不动声色的戳了戳玉莹的胳膊后便悄悄往外走,示意她一同跟来。
脚踩着屋外青石鹅卵的小路,寻着周围没有旁人时,她才算松了口气。
“呼~真是憋死我了,今日可算是开眼了。”
“玉莹,你有没有发现将军这些日子简直就像变了个人,跟中邪了似的,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搽了搽额头上的细汗摇了摇头,眼睛瞪的溜圆,愣愣的,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憨傻。
玉莹听了她这话心头紧了紧,迅速回头朝四周看了看警告道:“嘘!快些闭嘴,你如今是越发胆大了,竟也敢说将军中邪了,万一被发现了,你是想全族都替你这张嘴陪葬不成。”
“将军这几次来,从未将我们支离过,为的是什么?我看咱们以后的命怕是彻底和蓝姑娘拴在一处了。”
这话吓得玉环也顺势回头看了一眼,懊恼着捂住嘴巴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一开始,蓝姑娘还没来以前,咱们就已经在计划中了。”
“至于为何是咱们两个,我猜,也只是因为自小跟着公主不容易生出异心又自小习得点武可以保护蓝姑娘罢了。”
“而且你想想,何处去不得,为何偏偏要将蓝姑娘安置在李大人府中,还有这院里院外的万金陈设,陛下的赏赐,还有今日这五千两银子。”
“将军恐怕连行军出战都未曾如此煞费苦心过。”
玉莹越想越心惊,一开始她便狐疑,依陛下对将军的看重,怕是给蓝姑娘破例封个郡主都不为稀奇。怎会对将军的救命恩人只肖四百两银子便打发了…
而且这蓝姑娘也不知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器物不识银钱不分,基本的礼节好像也不曾见其展露过半分,说她是晋国人恐怕也无人相信吧。
玉环向来是个咋咋唬唬的性子,却也不是真的傻,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告诉她日后都不能再回公主府侍侯的事实。
两人正嘀咕着,话语被一阵由远及近的紧密脚步声打断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噤声退到了一旁。
“哎哟,哎哟你们走慢点儿,方才老夫在马车上这腰都快被你们给颠出毛病了,有什么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就不能走慢点儿!”
楼善声音拔高,语气相当不满。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会有被强行架出宫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