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众人都沉默起来,他们很清楚地知道,让他发泄远比闷在心里要好,所以没人上前安慰他,最好让他多哭一会儿,才能将情绪彻底释放。
余阿豹被余阿兔扶了起来,从嘴里吐出好几口鲜血。
若在平时,时翠一定会上前关心他几句,但今日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愣愣地盯着地上杜玉梅的尸体。
余阿豹心中发寒,一阵恐慌,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后悔起来,他后悔的不是自己害死了杜玉梅,而是伤了时翠和余阿虎的心。
余阿兔担心他的伤势,强行将他扶进了屋内给他上药,时春分则派人去找了阴阳先生过来,打算先将杜玉梅的丧事办了,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离燕办起事来还是很利索的,没一会儿功夫,专门处理白事的司仪就来了,看着杜玉梅的尸体被抬入上等的柳木棺材,时春分才猛地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杜娘子死了,那她儿子呢?”
时翠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听到这话连忙抬起了头,“是啊,年年去哪儿了,咱们得赶紧把他接来,别让他饿了肚子。”
时春分却有些犹豫,“大姑,他娘吊死在咱家门口,咱们就这么把他接来,只怕会惹来记恨,不如花点银子先托人照看着他,等事情淡下来了,再随便编个谎言将他送去外地读书,以免他恨上我们。”
“这……”时翠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半晌没有说话。
见她不太愿意,时春分的声音软了下来,好言劝道:“我知道您不放心年年在别人那里,可倘若让他知道整件事情,心里充满了仇恨,也不利于他将来的成长。他未必能伤得了我们什么,可满心的怨念却会让他自己毁了前途,您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时翠才叹了口气,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是我太意气用事了。”
就算她再怎么愧疚都好,也轮不到她养杜玉梅的儿子,且不说对方无法跟他们相处,将来每次余阿虎看见他,都会想起自己辜负了他的娘亲,这对他们余家又有什么好处可言呢?
见大姑妥协了,时春分连忙看了离燕一眼,对方立刻转身派人去办了。
杜玉梅的丧事一办就办了三天,时春分花重金找了块风水宝地将她下葬,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一点。
这件事后,她和时翠都各自回去大病了一场,手中的生意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就这样一直病到年底,朝廷那边似乎乱了起来,柳州城内也涌进了很多外地人,听说都是从叛军所在的地方逃出来的。
时春分一直待在褚家养病,原本还不太清楚朝廷的事情,可直到城内的难民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在各个店铺抢粮食和衣物,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唉,如今叛军到处作乱,已经沦陷了好几座城,不知道会不会轮到我们柳州?”说话的人是褚严,时春分生病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打理褚家的生意,所以对外面的情况相对而言更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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