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苏泽不知怎地,心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惊醒过后发现自己已是浑身大汗。
他倒了杯温水,靠在床头,忽然间,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呼呼的声响,他走到温仁睡下的房间,悄悄打开了一丝门缝,只见房间内寒风呼啸,床上的被单掀起一角,两扇窗户敞开着,右侧窗户内的纱窗已经无影无踪。
他先是一阵呆滞,随后一股气压在胸口,这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脖子上的血管如同青色的枝桠点点凸起,腹部的难受让他恨不得把长出爪子自己撕碎。
他扒住窗口,只见外面的天空已经被遮蔽,月光变成血色,周围小区住户的灯光大多被点亮,明显是被外面的奇异景象所惊醒。
苏泽顾不上穿衣服,踩上鞋就向门外跑了出去,门口的电梯不知道为何停止了工作,苏泽立即跑到楼梯间,拼命地向下跑。
速度太快的他很快就被绊了一跤,他从楼梯上摔落,然后重重砸在墙上。他撑起身子,感受到自己除了疼痛后并无大碍,然后继续往下跑。
一直跑出大楼的门口,门外的冷风刺破他单薄的睡衣,他的肌肉松弛下来,酸软和疼痛不断侵袭着他。
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还是不见温仁的身影,“贼老天,你就连一个亲人都不肯留给我吗?”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胸腔之间酝酿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爷爷应该不会无故的从窗户上跳下来,要不然二黑不会同样失去踪影,很有可能,是他自己躲去了哪里。
他闭上眼,风声越来越大,他的头顶飞过各式各样的鸟儿,鸟儿们成群结队地从他的头顶掠过,苏泽心里猛的一阵悸动,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呐喊:“跟着鸟儿走吧!”
他跟着鸟儿跑啊跑,鸟儿飞出了小区的西门,他就跨过绿化带,从车库的栏杆下钻了出去,鸟儿飞进了旁边的公园,他就从宽大铁栅栏的缝隙挤了进去,鸟儿停在了鸟树下,汇入了一座斑斓的宝塔,他就蹲在塔前。
宝塔从顶部裂开,骑在二黑身上的温仁高高升起,他看着眼前的苏泽,神色复杂。裂开的宝塔自上而下分成两段,化作了两根螺旋上升的擎天之柱,直插云霄。
鸟儿越来越多,遮天蔽日,大黑载着温仁,于两根通天柱之间升起,苏泽仰头,看到了天空上的那只红色螯蝎。
那螯蝎在突破了大气层的封锁后,并没有任何举动,它只是漂浮在空中,用一对菱形的眼睛观察着整座城市。还没等它动弹,就见到一个骑着乌鸦的老人朝着自己飞来。
螯蝎和老人在空中对视了一阵,直到看见温仁悄悄的摸了把汗,血红的螯蝎这才发出尖锐的叫声,巨尾和双螯开始舒展。
天空中的两根巨大柱子逐渐散开,左右分化为两柄尖刀,分别戳向螯蝎的腹部和眼睛。螯蝎身子不动,两只圆锯般的巨螯夹住朝眼睛刺来的利刃,两只圆锯像通了电一样,瞬间开始了高速的旋转。
整只由鸟构成的利刃被从中间锯断,具具尸体从空中飞落,像是下起了一场红色的雨,骑在二黑背上的温仁两眼发昏,一口鲜血吐出,从鸟背上直接栽了下来。好在二黑在空中一个翻身,重新把温仁接在身上。
四溅的血雨伴随着血月落在地面,如同开锅的沸水,让整座城市彻底陷入了恐慌。
螯蝎的分叉双尾想要止住另一柄利刃,那柄利刃却忽然化作两截,躲过蝎尾的致命一击后再次组合在一起,重重的朝着螯蝎腹部捅了上去。
旋转着的鸟群不断和它腹部的皮膜展开碰撞,不断的有鸟从空中落下,很久,也是刹那,一只红隼的尖喙终于破开了它血肉外的最后一层皮膜,流星般坠入它的身体,刀身的鸟群蜂拥而入,直接在它的腹部划出一道长线。
它想用尾巴把利刃拽出,可是化整为零的利刃却让它无从下尾,鸟群们从螯蝎的裂尾间灵巧的穿过,不断的扩大着它的伤口。
螯蝎的伤口没有流血,但是通过它从空中落下的疯狂姿态也能得知此刻的它并不好受。它在地上翻滚,额头的圆锯锯断了公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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