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将尽。
女神跑了,堪比光速。
在情哥哥情妹妹的尾音里,女神笑靥如花,臂弯里的人英气非常,带着浊世翩翩佳公子的笑,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意外的柔和起来。来人正是潘恩。
女神向众人侧了侧脑袋,介绍道:“男朋友潘恩,”再看向潘恩笑得甜蜜,“这边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们。”说完便拉着潘恩一一介绍。潘恩刚跟众人问了声好,陈大少爷就嚷嚷起来:“你小子好福气。一声不吭就把我们女神给拐跑了!把兄弟们喝趴了才能答应!”
潘恩倒是好风度,来者不拒,最后女神看不下去了,频频回护,众人才罢手,开始混乱的自己灌自己。鹿童和单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黑衫女正独自买醉,熊槐伸出一只手似是要阻拦,却被什么硬生生地截断了行动。易雅克偷偷尿遁了。
“好巧,阿钦,”脱围的潘恩问得亲切。
“你们认识?”阳希真狐疑。
徐钦敷衍了几句,这头三人刚展开架势,那头黑衫女径直走了过来,熊槐僵硬地跟在后面,脸部抽搐,似乎在勉力隐忍——多亏了大家要一睹女神收割机的潘恩真容切换了高亮度灯光。
黑衫女只冲着徐钦说了句:“你过来一下,”转头向阳希真道,“你也来。”
她停在包间门口,背靠着厕所门,一行四人紧紧贴在狭小的玄关口,头顶的横梁很好地阻隔了亮似白日的光线。黑衫女强势阻止了所有人的意见,径自说道:“我和熊槐在一起八年,他多有才徐钦你知道的,可为什么他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可能就不清楚了。你们谁也别插话,我是喝了酒,但头脑还清醒,我为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负责。从易雅克一进来,熊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刚才群魔乱舞的时候,他还故意撞了她,他以为跟着你,”黑衫女指向徐钦,愤怒道:“就有机会再见她,他卑微的只为看她一眼,可以辜负自己一身天赋,躺在自己情敌脚下!”
徐钦转头看向自己忠实的伙伴,熊槐脸色隐藏在黑暗里,他却只感觉到了一份深夜般的平静。这份平静慢慢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安抚了所有的惊疑和不安,也点燃了叙事者心底的怒火。
“易雅克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卖父母的东西!希真你作证……”黑衫女停顿了一下,冷笑,眼神扫过熊槐和徐钦,“你们心心念念的女人!就是这么个东西!我们亲眼看见她把骨灰随手撒在了黄浦江,正对着东方明珠,然后接了凶手一张支票,就大好山河游玩去了!连毕业都等不及!她跑了西藏是吧!还写了那个假兮兮的道德故事……”
“你住嘴!”
“别这样……”
熊槐开口了:“我是喜欢过她,我跟你在一起是想要过一辈子的,跟徐钦做事只是因为,跟着他,我只需要好好做事就可以,不需要任何虚心假面应酬。我不会说话,更不会察言观色,你不是体会最深了吗?说完了就跟我走。”熊槐向两人微微鞠了一躬,拉开门拖着黑衫女大步离去。
“你还好吧,其实我们并不了解具体情况,这说法还是很片面的,你别……”阳希真拍了拍几乎压抑不住胸口剧烈起伏的徐钦。
厕所门被拉开了,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两人愣怔的脸。易雅克走出来,笑了笑:“不好意思,其实,厕所里不好说事,厕所门口也不好说事的。”
阳希真尴尬地笑了下,转身走向久等的潘恩,只留下一地凝重。
易雅克笑得坦然,似乎不过旧友重逢,互相打量经年彼此的变化。
“为何你还笑?”徐钦感受着声音里的颤抖。对方乖巧地收回了毫不吝啬的小酒窝,问:“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两人沉默地走过街角的烧烤摊,拐进了一条小巷,路灯透过树叶,在地上打下片片斑驳阴影。徐钦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问:“为什么?”
“啊?”易雅克语调无辜又茫然。
却是彻底激怒了徐钦,他近乎失控地吼:“为什么?为什么听见别人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还笑得出来?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会愤怒不会悲伤不会失神?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平静的无辜样?为什么?为什么接受我,又为什么不会挽留我?”徐钦后退着语带悲凉,放下了歇斯底里:“为什么你要说,你很好,你自己做关于自己的决定,也尊重任何他人的决定。为何你理性得好像……好像从不曾……从不曾……不曾爱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因为跟我是好朋友,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