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不是个爱追忆过去的人,所以他很少记得做过梦。
然而这两天,一切都似乎在预示着他有条不紊的生活,即将有不同寻常的侵入。
他梦见了他们的相遇,梦见了他们的离别,梦见了久违的青涩与心动。
徐钦比易雅克高两届,两人认识的时候,易雅克还是大一新生。
那是一次轮滑社的聚会,鹿童是社团骨干,死活要牵着易雅克做家属代表,美其名为有福同享,实则更重要的是有难同当。于是,有了我们男女主角命运性的邂逅——事实却是,这纯属徐钦同学单方面臆想。
易雅克坐在鹿童身边,挡酒发呆,旁人见她安安静静的,笑得腼腆,便也不闹她。鹿童本就是个闹得开的人,一下子就玩嗨了,哪还顾得上她。于是她就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菜。
徐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群人撇开了饭桌,在房间一角团团围着,看来是玩游戏正惩罚得嗨。饭桌上独留一个女生认真地趴着饭,马尾高高翘着,低眉垂目的,看不清面容。
正好徐钦饿得慌,取了餐具就在女生旁边坐下。女生抬起了头,入眼是一张干净的脸,看起来像中学生,皮肤很白,两腮蒸腾出两抹淡红,她笑了笑,左脸有个小酒窝。两人就闷头一人一筷子,伴着嬉闹声,专注地吃。
直到那批玩游戏的有人回过头来,才打断他们的沉默。
“诶,阿钦你迟到了也不吭声,怎么就吃起来了?”花衬衫走过来就是一拳,砸得徐钦差点没噎死,连咳了几声,旁边递来了一杯酒。
“迟到这么久,该罚酒,这点可不够,吹起来!”鹿童给递酒的姑娘比了个“好样的”。
徐钦接过酒杯,看见了姑娘满眼的抱歉,他笑了笑,轻轻咳了声,慢慢喝了两口放下,站起身来却是二话不说,把着酒瓶一口闷。待他干完一瓶低头一看,旁边被安抚了的姑娘竟然又低下头安静吃着。
年轻的学生们一个赛一个的生猛,先知先觉自发向着成人世界进化而去。散场的时候,易雅克将醉得稀里糊涂的鹿童轻松拽上背,扛着就走,众生醉眼都惊呆了。徐钦迄今还记得,自己当时醉得不轻——他向来酒量不大,红着眼有点感动有点羡慕。在青年们无知无畏一心向着成人世界奔跑的途中,有那么一个人,似乎滞守在后方,不追随亦不逃避,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不紧不慢地迈开自己的步伐,时时刻刻可以将身边的朋友圈入自己的时空。他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想要有这样的朋友。
鹿童宿舍三人,她和易雅克、单昀,单昀是个天然傻白甜,其男友桂洋在南京,趁着清明假期奔来相会,便请上两人吃个饭,鹿童担心全是女孩子,桂洋会尴尬,就叫上了徐钦,这便有了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五个人的队伍到街头变成了六个人——桂洋碰到了一个哥们,名叫施孔图,一见鹿童便两眼放光粘了上来。餐桌上气氛很热烈,似乎聊起了考研的事,施孔图一个劲谦虚:“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行!”大家一个劲鼓舞“你行你行你行的!”那厢埋头吃鱼的易雅克抬起了头,幽幽道:“你还是男人么?”众人哄笑,她来劲了:“难道你是小牙签?脆生生个小牙签,软塌塌个绿豆芽?”众人眼神都不自觉往施孔图□□扫,可怜的家伙差点当众耍流氓索求清白。
他回想着笑了起来,也许就是这种莫名的状态外补刀勾起了他的兴趣。人与人之间的吸引,要么因为共同性,要么因为相异性,前者能在相互欣赏中互补自信与自尊,后者能引发人本能的好奇与求知。自然,他属于后者。
第三次见面,在镜湖的竹林道上,他招呼了一声,她笑了笑,旋转的小酒窝仿佛一道磁,吸走了所有竹叶间透下的璀璨,一点点满溢而出。他和她擦肩而过,他首次发现酒窝还有这般魔力。
后来,他从鹿童嘴里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比如说,她攀爬围墙摔进了校医院,她又一次傻逼的在校园里迷路求支援,她体育课忘选了被编进了篮球班……那个餐桌旁递酒的姑娘,就这样渐渐的,在他脑海里活了起来:认真地扒饭,清新的酒窝,猥琐地补刀,迷糊着瞪眼,帅气地扛人,绯红着脸恼怒砸篮筐……
再后来,他借着鹿童的鼎力相助,勾搭上了她。他认识到了立体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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