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此书献给曾经的岁月
--宜虹
站台上只剩下一些送亲友的人们,纷纷扬扬的雪中,辛平站在挂满冰雪的火车的廊梯下,与送她的人们一一握手告别。
就要走了,她这样想着,将目光投向了石宇。
刚才还是跑前跑后的他,此时的神情有些木讷。头上、肩上、甚至睫毛上都挂满了雪花,表情也好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完全没有了他的机敏与睿智。立即,她的心被蜇了似的,剧烈的痛了一下。他就站在她的身旁,手里还握着两只茶叶蛋--那是为她准备的晚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回家,石宇都会为她准备车上的晚餐。此时,辛平的目光透过纷飞的白雪与他那恍惚目光相遇时,心震撼了!他的目光也定了似的,不再恍惚,但充满的是不舍。
他那纷飞的思绪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忽明忽暗,漂浮不定!
而她那不羁的思绪立刻回到了与他相处的那些时光:他那带有欣赏的凝视、爬山出现险情时被他相拥时的羞怯、他在病中的喃喃细语、留在额头的他的那个热吻……一切一切,化作血管里涌动的热血,沸腾了,融化了冰雪、赶走了严寒!
她下意识地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另一手却伸到了他的腰间,作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动作很快、也很轻,以致于他和周围的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结束了这个动作。
此时的她多想、多想忘情地与他相拥、紧紧地,永不分开。但她不能!她知道,她的这个举动,在当时、在当地、是何等的前卫与开放。她知道在这会给人们带来多大的震撼和骚动--在这个闭塞的林区小镇,会给人们带来无限想象的空间、是当时的人们根本无法接受的举动,还特别是无法接受,这个举动来自于她。
她在她的那些同事和学生的眼里是那样的行为规范,规范的简直是一本正经。但是,她更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慰,也许、也是在向人们证实什么,但她绝没有想到,她这轻轻的拥,给他的一生带来的是什么。
一声高亢的火车汽笛,伴着火车头喷出的蒸汽,无一不告诉人们,火车是要启动了。
辛平迈上了火车的廊梯。
就在人们挥手告别的时候,突然,石宇越过辛平身后的乘务员,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他多想就这样拉住她永不放开,今生今世!此时,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那闪烁着泪花,那泪花写就的是不舍、是渴望、是深情的期待。她的泪,顿时盈满了双眼。
火车漫漫地起动了。辛平将脸紧紧地贴在满是冰花的车窗上,凝望着车窗下渐渐被飞雪淹没的石宇那张无奈、痛苦的脸。不争气的泪水决堤而出,顺着面颊无声地滑落。她凝视着,努力将这一刻镌刻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而此时,手里的鸡蛋已经被她攥得粉碎,落了一地。
旧式的住宅区的巷子口,人们穿着节目的盛装,说着笑着,节日般的气氛里,装点一新的花车停在路边。
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在周日的暖阳下悠扬,给这本是民俗的仪式增添了一抹雅。
她远远地看王天舒挽着马林走向花车。
那是一个由白色的美国福特轿车装扮成的花车,是由王天舒亲自设计的。选择“福特”作为花车,是取之“特别的福气”之意,而车身由九十九朵红玫瑰装扮,取之天长地久之意。马林一身黑色西装,手中是一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拖地的白色婚纱笼罩下的新娘,手中是一束寓意百年好合的白百合,不同于别的新娘,她的脸上,一副大大的深色墨镜遮去吧大半个脸,人们看到的只是那粲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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