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员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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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静言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觉得自己跟老夏没好到能让老夏陪他吃饭的地步，于是他就投其所好，特意托人搞了两箱法国红酒给老夏送了过去。

    老夏看了看，“呦～法国波尔多的……嗯，酒庄不错，年份也可以……”

    老夏很爽快的收了，然后当着林静言的面，给大家一人分了一瓶，包括罗俊和艾文。自己留了两瓶，剩下的，搁进了公司的酒柜。

    老夏喜欢喝红酒是圈里都知道的，不论什么场合，老夏基本都是红酒。他自己本身喜欢，也喜欢研究，还趁着度假跑过很多酒庄；再就是因为常年熬夜加上饮食不规律，老夏肠胃不好，白酒太刺激，啤酒太凉，他几乎每次喝完都得大病一场，后来久而久之也就不喝了，有应酬的时候，他都是喝几杯红酒。

    林静言是个聪明人，这种送礼往人爱好上撞风险极大，容易露怯。所以他特意问过宁若男，老夏喜欢波尔多口感浓郁的那种，CabernetSauvignon或者PetitVerdot都可以。

    只是林静言特别怕遇见裴君涛。上次见面加了微信以后，裴君涛一个字都没给他发过，甚至连个拜年的信息都没有。

    这就像你头上悬着一把刀，但你又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让人心里难受。

    他本想直接问问他什么意思，但自己又没那个胆子。他对裴君涛的了解，仅限于宁若男带他认识的裴君涛，所以，他被影响的觉得这人有些可怕。

    不想遇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土豪胡老板过年还在家装模作样的陪着正房和孩子，暂时没时间关心自己的“三宫六院”，于是项目推进很慢。裴君涛正好开始接手Michael的工作过度，看见林静言，只是冲他礼貌的点头致意，没过多交谈。却把林静言搞得跟做贼的似的，心里七上八下。

    宁若男瞅着这俩人的“眉来眼去”，问林静言：“你俩搞什么？”

    林静言帮宁若男把酒搬到茶水间，“我能搞什么，我问你搞什么才对！你搞什么？”

    宁若男耸耸肩，“老夏人都找了，合同都谈好了，我跟老夏说，您别签？我不找抽吗！”

    “不是吧，世界这么小？”林静言递给宁若男一瓶酒。

    “可不，世界很小。”宁若男把酒放进酒柜。

    “你……”林静言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场合不对，就没再问。

    宁若男知道他的心思，却也没挑明。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正月十五之前，时间还比较松散，公司难得正常下班。

    宁若男没跟着老夏回家，晃悠到中介那里去看房。她觉得自己得放弃了，今天再不行就找个远一点儿的地方。她有小电动车，可以找个电动车能到的地方。

    她不能一直这么赖在老夏家，大家都不方便，她也拘束。而且老夏当初为了他家老头儿以后养老方便，特意买的电梯入户的房子，位置太远，她不太习惯。

    早上早起都还好克服，主要是坐地铁她非常难以忍受。她自小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正月十五看灯都是孩子们的最爱，她却特别不喜欢人挤人的环境，特别没有安全感。自大学退学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她也难以接受与陌生人的碰触。偶尔地铁公交还好，天天这么挤地铁，她怕自己某天会心里崩溃。

    看完房出来，她告别中介，去7-11买喝的。结账的时候，遇见了裴君涛。

    “还没找到合适的？”裴君涛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点了一支烟。

    宁若男坐在不远处的花坛上，“太贵了，租不起了。”

    二月底，北京的春寒反反复复，宁若男裹了裹羽绒服，觉得屁股坐的有些凉。

    裴君涛看着她疲惫的脸，有些话呼之欲出，却被他压了下去。

    “多远的能接受？”裴君涛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预算多少？”

    “学长，你有门路？”宁若男瞬间看到希望了一样。

    “没有。”裴君涛回答得很干脆，“但好歹也认识几个朋友，问问看吧，死马当活马医。”

    “4000左右吧，这附近不行的话就只能往外，四环？骑电动车30分钟以内的车程都可以。”宁若男有力无气。

    “行吧，我问问，你也早点儿回去吧。”裴君涛掐了烟，“走吧，送你到地铁站。”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地铁站还是人潮汹涌，行人匆匆忙忙，划过他俩的身边，去往各个方向。他们道了别，宁若男过了安检，进了闸机。

    裴君涛一直目送她离开，看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有种情绪，在心底最深处来回涌动，渐渐汇流成河，流过他荒芜一片的心。

    裴君涛知道，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回不去。只是，他也想知道，即使回不去，有没有继续向前的可能。即使这可能很微小，他也想去试一试，再不愿像十五年前一样，输给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