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恣言就急筹千两雪花银,买来精贵的大米。按着样酒的制法,开始洗米、蒸米、捻花……
这一切的步骤都是严格按着,那坛小样酒的制作方法来完成。就连装酿酒的大缸,要洗几次,用什么水洗,也是一模一样的。
周恣言从来做事谨慎,从制样酒开始。他天不亮就亲自坐阵酒坊,督促着酒坊的师傅与伙计们。
看着这一步步井然不紊的工序,周恣言一日比一日心情好。
尤其是大批酿酒还在制作中时,听酒坊师傅和伙计们说起,那坛子小样酒,美得甚至来不急与他分享,就被酒坊师傅尝没了。
听着酒坊众人对那坛子酒的赞誉,周恣言心头稳操胜券。
到了第九日,细心起开缸盖,看着里面的大米已有酿酒渗出。那香味,真真是醉倒了在场众人。
仔细检查无异后,木盖紧实封蜡,大酒缸子也草衣加身。便到了最后的静置三十日之期。
然而原本一切都那么顺利的周家酒坊,却在第十五日时,发现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隐隐怪味。
很淡,淡到你若不够细心,只觉得是谁家的米饭放霉了!
因着周家酒坊在县城中,四周有用来做生意的铺子,还有居住的院子。在周恣言看来,或许这味道,是从别家飘过来的。
直到第二十日时,之前那股霉臭变了,变成了恶臭。毫不夸张的说,就跟粪坑里那种,沉了许久的大粪似的恶臭熏人。
直到周恣言怀踹忐忑揭开一个大酒缸子,浓郁得足以使人呕吐的腥臭,弥漫开来。酒坊的伙计掩着口鼻,打着恶心直往外跑,寻着上风处,才敢深吸几口缓解窒息。
只有周老板一人,傻傻的站在那只大缸前面的木凳上。就那么看着缸里浓黄的液体,与黑色的颗粒。
“这是怎么回事?”周恣言慌了,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抱着一丝侥幸,周恣言接开了第二口缸……
“怎么会这样?”周恣言接开第三口缸。依旧是恶臭扑鼻!
第四口、第五口……直到第二十口!
周恣言崩溃了,发疯的吼叫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
他的一切,周家的一切,都浸在了这二十口大缸之中!
完了!毁了!周家至此,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千两白银啊!竟成了这些污秽之物!
浓郁的恶臭的向四面八方飘散,把四邻八舍的人都引了过来。把打着周家旗的酒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何时,酒坊里传来砰砰砰的打击声,而那股臭味,也越来越浓烈。使得这些看热闹的,不得不退得更远一些。
有人好奇:“这周家酒坊里都制的啥啊?这么熏人!”
“你闻不出来?大粪啊!”旁边的人捏着鼻子回了句。
“这年头,悦家卖槐花,难不成周老板改卖大粪了?”不知有意还是无心,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引得旁边的人哄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