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多得让我窒息。
第二天一早,林桦便打电话过来问道:“奚茜,还在医院吗?好点了吗?”
“我在家了。昨晚回来的。”
“啊,你回来了啊。怎么晚上回来了呢?”
“睡不惯医院的床。”
“哦,起来了吗?我正好下楼来准备去上班了,方便来看看你吗?”
“不用了桦哥,谢谢关心。我还躺着呢,今天请假了。我打算在家睡一天。”
“那行,有啥需要的,尽管找我。”
“嗯好,拜拜。”
挂完电话,奚茜叹了口气,继续睡觉。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了,遂又起身去洗漱。
上午周一楠来了短信,说他在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原定一个月的时间可能要三个月才回得来。
看完短信,我太开心了!哈哈哈哈,周一楠这个胆小鬼,是觉得搞不定我找的借口吧!
奚茜就不开心了,泄了气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将头埋进胸前。
“怎么样,还信周一楠那个小子吗?你是甩不开我的。”
奚茜没理我,突然起身拿着水果刀,对着手腕要割下去。
“你要干嘛?”我突然有点慌,觉得这家伙疯了。
“我等不到他回来了。我不想再这样了,一了百了算了。”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用力刺破自己的手腕,血液一滴滴地流在地板上。
“喂,我不许你死!”我立马操控她的身体,用手止住血。
乖乖,一操纵她的身体,痛觉也跟着一起涌了过来。
但是我的操控能力只维持了一分钟,一分钟以后她心狠地又割了一刀。
从没见到她这么铁石心肠地对待自己。
她对我说道:“你想操控我,我就多割一刀。”
“你是个疯子。”
她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一个疯子骂别人是疯子!哈哈哈哈,我厌倦了,每天这么折磨,呜呜呜,有什么值得的。”又是笑又是哭,她真的疯了。
当我可以继续操控她时,忍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林桦的电话打了过去。但是时间一到,她便抓住了主动权,将手机摔向不远处。
于是我又一次尽我最快的速度拿手机拍照了手臂上的伤发给林桦。
果然,林桦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奚茜都没有接。
没过二十分钟,就听见外面的救护车乌拉乌拉地过来了,林桦砸开了门,看见奚茜歪在椅子上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和医生马上护送她上车止血。
一路上,林桦不停地叫着奚茜的名字,但是没人应答他。
幸好林桦的公司离这里近,幸好他还算聪明叫了救护车吧。
这次去医院,在一间单人病房,总算是救回来了。
也怪奚茜蠢,割脉没割准,动脉只割到了一点点,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想死也不好好研究明白。
等奚茜醒来之后,林桦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吓死我了。你还发照片给我看。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事想不开。”
奚茜看到林桦,就开始哭:“为什么不让我死?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什么事好好说。你个傻孩子,死了能解决问题吗?”
奚茜摇摇头:“桦哥,我的问题你解决不了。我觉得太累了,活着太难了。”
林桦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奚茜抽泣着,点点头。
“我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很可爱,从小我父母就让我这个大哥好好照顾她们。当她们上高中的时候,我其中一个妹妹有一天突然跳楼了,没救回来。我发了疯的一样去他们学校质问老师。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选择轻生。后来,我们找到了她的日记,才知道,升学压力,同班同学的欺凌,让她不想活下去了。你知道吗?我们全家人,都崩溃了。尤其是我另外一个双胞胎妹妹,一起睡在同一个房间,一起去上学,从来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而且,双胞胎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联系,少了其中一个人,另一个人会觉得特别的孤独。
人啊,有权利选择自我了断,可是想过吗?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却没有权利从死神那里救回他。”
林桦说着说着,眼睛就湿了,继续说道:“你知道吗?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妹妹,第一眼我觉得你就像我的妹妹,所以平常我就乐意跟你聊天儿,想着照顾你。人生本来又苦又短,要是过不去就绕道走。”
奚茜望着他,不发一语。
林桦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来教导你。大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希望,你能绕过你的难处。”
奚茜流着泪,说道:“就像你的妹妹一样,我觉得生活无望。每一天我都不开心,很绝望。”
林桦摸摸她的头,问道:“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奚茜摇摇头,后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说的,你可能觉得荒谬,但是确实发生在我身上。”
于是奚茜开始说起我的故事,说起这两年她的糟心事。
林桦不可置信地听完了她的经历,半天没回过神来。
奚茜叹气道:“唉,不说你,我自己也不信。但是我快撑不下去了。”
林桦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描述,你体内的这个灵虫,似乎并不是特别坏。只是想寻求刺激。你越是与他作对,他越是折磨你。不如,你们协商协商,互利共赢怎么样?”
拜托,互利共赢?这个蠢货以为是做生意吗?我一介灵虫,谁稀罕和这个蠢女人互利共赢。
奚茜也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很自大,才不会与我和平共处。”
林桦突然正色道:“那个,灵虫......对吧?你应该能听见我说的话。虽然我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额,来龙去脉,你这种存在。但是呢,如果你能和奚茜和平相处,利用你的能力,说不定,说不定能干一番大事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