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叹道:“按照福王的作为来看,他倒也不是昏庸之君,倒像是一个有为的君主,相比之下,太子爷,不说也罢!”
当今太子倒是颇有他祖父隆庆帝的意味,因为万历帝懒得见他,更懒得管教他,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他们东林党好不容易给他挣来了参与朝政的权力,他却仍然窝在撷芳殿里跟那个虐待皇孙的李选侍寻欢作乐。
赵南星冷笑道:“当今皇帝,未临朝之时也曾经是有为之君,史上桀纣之君在最初临朝之时,又有哪个不是有为之君,便是唐明皇在临朝之时,更是达到了已经没有存量的仓库,穿钱的绳子都断裂的富庶程度,那又如何?唐之衰败便是始于明皇。有为之君,未必便是好君主,在我们看来,纵观国朝,正德、嘉靖,岂不都是有为之君,可这等有为之君于国于民又有什么好处,在我们看来当今朝廷已经不是一两个有为之君能够操纵得了的,大明需要的是一个像弘治、隆庆那样的宽仁无为之君,国事应当交予我等大臣手中,皇帝自然能够垂拱而治!”
叶向高听的是心惊胆战,赵南星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那绝对会引来杀身之祸,这话里明摆着是对皇帝不满,甚至要架空帝位。
赵南星却继续说道:“而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如果我们能够掌握这个矿业公司,便等于掌握了矿业公司带来的庞大利益和人心,到时候我们东林一举结局朝廷财政之事,其他三党便如无根之萍,再也无法与我们抗衡了。”
叶向高皱了皱眉头,说道:“如今齐楚浙这三党一同与我们东林为难,而方从哲又素有清名,他们的势力并不下于我们,他们是不会看着我们争夺矿业公司的,难道又要掀起新一轮的党争?”
赵南星冷笑道:“到了现在,就算是要掀起党争,那也在所不惜了!”
叶向高像是刚刚认识赵南星一样,他不禁说道:“梦白兄,我记得你曾经上书天下四大害,第一便是结党阴私,任人唯亲的干进之害,如今党争在我与方从哲协同之下,稍有缓释,你便又要掀起党争,难道齐楚浙三党党争是祸,我们东林党发起的党争便不是祸了吗?国力维艰,我们应当同心协力才是!”
赵南星说道:“进卿老弟,如今党争虽然稍有缓和,但是党派存在一天,党争便不会结束,若是等国家到了危亡之时,再党争不息的话,那国家可就危险了,唯一能够结束党争的办法,便是以东林一党统御朝政,如此便再无党争之祸!”
叶向高思虑良久,才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梦白兄,你我虽同属泾阳先生门下,与政局却又不同看法,以我的看法,如今朝廷再也经不起一次京察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允许朝廷继续混乱下去!”
赵南星冷笑道:“进卿你这样想,方从哲难道也会像你一样?”
“方德清虽然才具不足,不过在这上面却跟我一样,我们不会再让党争继续的!”
赵南星哈哈笑道:“不识时务,朝中四党并存,积怨已久,无数能臣干吏不是因为政绩不足,只是因为党派关系被清洗下来,他们心中会没有怨恨,你们两个能够压制他们多久?我看你们压制得已经够久了,只要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你们构架的和平体系就会土崩瓦解。”
二人不欢而散,但是赵南星的笑声却一直在叶向高耳边萦绕,他说的没错,他跟方从哲现在能够以个人的威望压制几个党派之间的仇恨和积怨,但是他们能够压制一时,难道还能压制一世?
“不过,老友,你的方式,以党争的手段去制止党争,难道就行得通?”两个同样找不到救国之门,但是同样爱国的老人,在此时因为手段的不同而分道扬镳。
相比叶向高的困扰,朱常洵却是兴高彩烈地回到撷芳殿,找到朱由崧说道:“崧儿,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了?”
朱由崧歪嘴一笑,他这个父王还真是用小孩子的智商来衡量他的思维呢!他说道:“除了矿业联合公司的时候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朱常洵笑道:“是啊,父皇已经决定在京师设立大明矿业管理衙门,在完成京城的衙门之后,我就要去遵化州一带,处理整顿当地的矿业,并且着手成立矿业联合公司!”
朱由崧心中一动,说道:“父王,我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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